“要不让沫沫去我那住一阵。”我提议道。
妈妈甩甩手,笑道:“这主意倒不错,这样肖逸也不用两头跑,你要是工作不忙,还可以互相解解闷。”
我心里头考量着这种可行性,口里则笑话妈妈道:“这么快便只要新媳妇不要女儿了。”
她嗔怪的点点我的额头,说我一回来,便要和她耍嘴皮,又道谁让我不让她抱外孙。
我呵呵干笑,正巧肖伯母来了电话。
“家宜啊,什么时候过来坐坐。你爸爸说配图工作要告一段落。”
我说是的,这一阵闲下来了。
唠叨几句,她也无非嘴硬,不直接问肖邦,转而从我这里打听。
我挠挠头,只说有空我找肖邦谈谈。
“你知道,我和你爸都是火爆脾气,我也是今天才想通,才给你电话,昨晚我还气得头痛。他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但有些事,还是考虑不周到,你和肖逸都结婚几年了,年龄又和他接近,有些话,你说比我们说效果要好得多。”她一边说,一边哎哟哟的喊痛,想来这几天烦心不少。
“好,你们不要急,等事情弄清楚再说。”
肖伯母人情事故方面,比起妈妈,确实是逊色得许多,但无疑,她也是成功的,女人,能找到一个欣赏她的人,便足够。
如同爸爸欣赏妈妈的贤惠,肖爸爸欣赏肖伯母的才华。
妈妈问我什么事,我大概说了一下,她则笑说这个肖伯母人倒是有点意思,一来一去,还真把我当儿媳,忘了她是第三转正,可是肖逸憎恨的对象,又提示说不要让肖逸知道。
我说过去那么久的事了,还记挂做什么,肖伯母才是聪明人,活着自己的生活,没有受过去任何的牵拌。
“话不是这么说。她不在乎,但你心里要有杆秤,毕竟和他们家的关系,不尴不尬,自己拎拎清才好,说话言行,不要满了,否则真有个什么不合适,人家始终会有些想法的。”
我点头称是。
这事事关林放,小司,还间接关系到苏遥,都是我身边的好朋友,于情于理,我至少该去问问清楚。
好歹肖邦还叫我一声大嫂,对我也算尊重。
中午就我们母女三人吃的饭,沫沫下午还让我上楼陪她打了几盘游戏,她体质很虚,几乎没怎么吃饭,妈妈说是正常的,以前一吃就吐。
半下午,我就开始在厨房忙活了,妈妈则去小睡。整个楼都静悄悄的。
等汤料部下锅,我开了小火慢慢熬,坐在客厅看书等他们回来。
想想还是过年时,一家人聚在一起,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是四月。
沫沫今天的平静,也让我生出些希望来,我掏出程文豪的名片,想到那个既开朗又敏锐和聪明的男人。
鲜活历历在目。
第16章(出版稿)
吃过饭,沫沫喊着头痛,上楼休息,肖逸一如既往提了药箱上去为她输营养液。
爸妈早已经习惯,便拉着我在楼下聊天,我从来没有这么不用心过,聊至半巡,找了个理由上楼,门是大开的,走廊的灯昏暗,又很寂静,爸妈不受吵闹,地上都贴着厚厚的地毯。
我听见肖逸轻轻的念着读物,声音平淡无奇,像一谭死水,房间里只有他的声音。
我慢慢听出,他念的是伊索寓言,是我配图的其中一本,而他念的这个故事,刚好也是我记忆犹深的那个
“公牛与野山羊。”
多少个夜晚,我靠着壁炉,重复的看这个故事。
“我快要睡了。”
“我看会书,你睡了我再走。”
我听到他们低低的对话,沫沫的话很无力,软绵绵的。
我靠着门槛,头抵在门上,看着肖逸单薄的背影。
他看得浑然不觉,我们三人,都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拨不出来。
沫沫的呼吸渐趁平坦,肖逸取下眼镜,放妥医书,倾身扭来昏黄的床头灯,屋内只有窗帘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的淡淡月色。
肖逸轻轻把门关上,和我一起下楼。
“肖逸,她没有你不行,是不是?”
“她会好的,只要一些时间。”
也许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式,真的差别很大,我想,如果是肖邦,绝对不会是这样,可是林太太呢,他们也纠缠了许久了,如此的激烈和洒脱,那恐怕又是另一种放不下。
*
吃过饭,我和肖逸一起散步回家,向他提起是否可以接沫沫回去住。
“小鸣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这阵子爸爸妈妈为沫沫操了不少的心,妈妈心里比较担心,人家来家里,看到这种情况,会有想法。”
我与沫沫之间,弄不好,便会
成为父母的耻辱,在我还能保持理智下,希望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妈妈操劳一辈子,好不容易等爸爸退休了,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我实在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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