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里,看着时钟上的秒针一步步的走,不记得走了多少个圈,苏韩还是没有回来。我从黑夜坐到了天明,依旧没有等到他。
终于忍不住了,我还是去了医院。冬天的早晨,天空还有些暗,地面上有结成的冰,人们小心翼翼的走着。我顾不得这些跑到飞快,结果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上。
医院里时时刻刻都有很多的人,就连走廊的椅子上都有人输着液,我在前台问了小琪的床位后脚步终于放慢了下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那间特护病房,隔着玻璃我看见苏韩趴在床边,床上自然躺着小琪。我的视线被两个人交缠的手指所吸引,心底一瞬间像是一根针扎了进去。
我低头,看见自己白大衣上因为摔倒而蹭到的痕迹,浑身狼狈的很,腿上也疼的厉害。我苦笑着转身,心想迅速来的感情,也许应该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看见母亲和继父提着饭桶往这边走,像是做了贼一般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他们走近,再走远。
家人的视线都在小琪那里,现在还包括苏韩。我告诉自己不嫉妒,原本苏韩是小琪的,抢来的东西毕竟不能长久,上赶着的也不是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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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没睡我却清醒的很,回到公司开始写计划写总结,苏韩打过来电话解释,说昨晚小琪做噩梦抓着他的手不让走,甚至连电话都抢过去不让他打。听他歉疚的语气我在这边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没事,还应该谢谢他照看小琪呢。
苏韩叹口气,再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叹气,是因为小琪还是因为我,还是叹气我们草率的婚姻。
我心疼苏韩,白天工作晚上还得照顾小琪,就趴在一边睡怎们能休息好。小琪从小被人照顾惯了也不知道怎么去关心人,就算爱苏韩到死去活来也想不起给他找张床睡到一边。更何况,她还要时刻牵着他的手才能睡着。
就这么好几天,苏韩晚上都住在医院。结婚快一个星期,我就见过他一面,他躺在沙发上睡了四十分钟又急匆匆的赶去了单位。等小琪出院了,苏韩又出了差。
苏韩走之前把他房子的钥匙给了我,说让我抽时间搬过去。我这才想起,我们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过,我甚至连他家在那里都不知道,就这么仓促的结了婚。有一天晚上我按他给我的地址去了他的家,新装修过的样子,应该是之前为了和小琪结婚准备的。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新的,沙发上还放着两只情侣娃娃。大卧室里也是温暖的粉色调,甚至连床单都是粉色蕾丝花边。
是小琪以前准备的吧,她喜欢这个调调的东西。那些娃娃,粉色,蕾丝都是她最钟爱的东西。我站在苏韩的家里,却感觉自己像个外人。我没有搬过去,不习惯那个环境,总觉得有别人的痕迹在面前。公寓里那些简单的陈设,倒会让我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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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都会做乱七八糟的梦,总会梦到自己还是小孩子一个人走在喧嚣的人群中,茫然不自知。醒来后安慰自己,你已经习惯孤单了,所以你不害怕。
可是习惯这东西,有时候也会在瞬间就被改变。当我在医院里忙的昏天黑地的时候,苏韩跑过来出现在我面前,我顿时觉得心安。不过短短的时间内,我也习惯有人能在自己最累最无助的时候伸一把手给一个肩膀。
冬天是施工出安问题的高发期,偏偏就让我们给遇上了。一工人在还没有做任何的安措施下被结成的冰滑了一跤,从十米高的台子上摔了下去,需要高位截肢。
以前的时候不是没有出现过各种各样的事故,可是这是我第一次独当一面,当工人的家属摇着我的身子说让我血债血偿的时候,我真是觉得有些无助。手底下的人也都是眼巴巴的看着我等我拿出个方案,我想按照平时公司的例子来做,却怎么也下不了狠心。
按理说,没有做安措施,是工人的大意,凭这点公司的责任就小了许多,需要做的也就是不足一提的赔偿。可是工人的妻子一脸的泪水,身上穿的还是十年前样式的旧衣,他们的孩子才三岁,不懂事的光知道跟着妈妈哇哇大哭,我不忍心。
这个工人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高位截肢意味着一生需要别人来照顾,意味着家里永远有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公司只负责治病的钱,可是对于他们的将来却没有任何的计划,最多不过再赔偿几万块。工人的妻子好几次晕厥了过去,一醒来就开始抓着我要我拿出个赔偿方案来。
我和老总求情,老总没两句就把我给顶了回来,要是都这样我们公司还赚什么钱?这种事故三天两头出一个,我们的工程还要不要做了?许小宁我是因为相信你才放你在这个位置上的,不能给我妇人之仁。
一时间,疲惫不堪。当苏韩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医院里听工人的妻子哭诉,我说我在医院他一愣,声音立马高了起来,你怎么了?
这人救世主的心态又发作了吧,我苦笑,说我没事,是公司出了些事。没想到没一会他就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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