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不认又如何?就凭我放走耶律从飞,引来外敌觊觎?皇上非让我嫁,何不痛快一点儿!”
杜昕言步步紧逼,见笑菲退无可退,靠在墙边不禁叹气,他伸手撑着墙,将她困在身形之下,在她挥手挣扎的同时吐出一句话来,“好吧,那么是谁在黑石滩迷晕我后亲了我说,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声音如魔咒,震得笑菲身僵硬,她惊得手脚冰冷,动弹不得。
杜昕言悠然笑道;“是谁坐在我身边,晒着暖暖的太阳,吹着悠悠的风,舍不得离开?是谁在我耳边说,真想一直这样,可惜你快要醒了?又是谁拿走了我的令牌,取走了吃食后又舍不得我饿着,给我留下了一个馒头?”
笑菲猛地捂住了耳朵,大叫道:“别说了!你什么都知道!你居然是醒着的!你什么都听到了!你太坏了,你装得若无其事骗过了所有的人!你竟然还喝我的黄连巴豆粥!”
她连声喊着,死死闭住了眼睛,竟连一眼都不敢再看他,只恨不得地上有缝能让自己钻进去躲着。
杜昕言好笑地看着笑菲掩耳盗铃的举动,轻轻拿下她的手,喃喃说:“馒头很香,我吃得珍惜。
“落枫山上你的琴音已让我心生知己之感。
“小春湖细雨霏霏,我站在梅下望着你时,心里就盼着能和你一起荡舟湖上。
“我恨你设计我,恨你帮高睿,我恨得想杀了你。你诈死时心却那么痛,痛得我干净利落地点了沈相的死穴,让他再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我也曾犹豫过,也曾恨自己为什么总忘不了你。坐在相府后花园对面的树上,忍不住就想跃进去寻你,哪怕与你斗嘴也好过我独自相思!
“天下人都知京城小杜倾慕丁浅荷,又有谁知道,这颗心里只有沈笑菲一人呢?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杜昕言的眼里是否只有沈笑菲!”
笑菲战抖着睁开眼睛,杜昕言墨黑的双瞳深处闪动着自己的脸,那么亮,如同黑夜不能淹没的星光,在遥远的天际独自闪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似乎凝固。他燃着微笑的唇就这样缓缓地压在她战抖的唇上。笑菲突然没了思想,呼吸变得困难。
她曾在黑石滩上偷偷吻过他的唇。
他却接二连三地夺走了她的呼吸。每一次都情难自禁,每一次都难以遏制对她的渴望与激情。
背负着与高睿一战的使命,背负着扶持高熙为帝的天责,背负着不明真相时丧父的悲伤,背负着心爱之人是敌人的痛苦,杜昕言此时一吐为快,狠狠地碾压着那抹水色嘴唇。
突然之间,血液在笑菲体内如万马奔腾,激得她哽咽地哭出了声。她终于知道父亲为何疯癫后速死,终于知道原来她也一直被人深深爱着。她抓紧了杜昕言的衣襟,瑟缩着把身体蜷成一团,试图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永远躲在里面。
她的哭声细碎,像断续的琴音。杜昕言轻抚着她的发,任由她在他怀里将悲苦释放。
第二十二章以身作饵
[白云像花朵一般向我洒将下来,我看到你策马奔来,英姿飒爽,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放。我真想大声对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沈笑菲的女子就爱上你了。]
窗外的知了仍不知疲惫地叫着,哑着声音唱完了白日的歌,直到夕阳落山,橙黄色的光被黑夜淹没。
定北王高睿没有死,契丹想借使团前来许下婚礼,麻痹天朝,趁机南下打天朝一个措手不及。
笑菲房中杜昕言与卫子浩神情严肃,听笑菲说完事情经过,两人都感觉事态严重。
杜昕言瞟着卫子浩突然笑了,“耶律从飞怕是没有想到沈小姐会将事情说出来,十二个时辰后围困驿馆,咱们还有时间。子浩,我想边境肯定已经封锁,但是难不倒你,对吗?回天朝报讯的差事非你莫属。”
卫子浩站起身道:“你放心,我现在就走。”
杜昕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正色道:“子浩,来契丹之前,我已和真定城守徐将军详谈过。黄河沿线明松暗紧,淮北、淮南道大军早已在暗中往北调动。你执这封信去,你就是钦命督军。”
杜昕言看了看卫子浩,接着说:“若契丹大军真的渡黄河南侵,这就是你的机会!只有建了军功,百官才能对你心服口服!”
他的举动让卫子浩大为吃惊,笑菲生病在真定停留时,杜昕言早已做了安排?他接过信,心里极不是滋味。
他想走仕途,想压过杜昕言。而此时,杜昕言选择留在契丹,同时还把立功的机会送给了他。
卫子浩看着杜昕言叹气,“昕言,我早说过,我看不透你,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我却知道你的想法!”杜昕言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眼中露出讥诮的表情来,“你这趟差事是针对我来的。皇上对我有
了忌惮之心,你是皇上的眼睛,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将笑菲陷进这个局里,我只知道,你一定会对浅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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