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语曰:中牟疑是亡人,见拘于县。时掾亦已被卓书;唯功曹心知是太祖,以世方乱,不宜拘天下雄俊,因白令释之。卓遂杀太后及弘农王。太祖至陈留,散家财,合义兵,将以诛卓。冬十二月,始起兵於己吾,世语曰:陈留孝廉卫兹以家财资太祖,使起兵,众有五千人。是岁中平六年也。
初平元年春正月,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英雄记曰:馥字文节,颍川人。为御史中丞。董卓举为冀州牧。于时冀州民人殷盛,兵粮优足。袁绍之在勃海,馥恐其兴兵,遣数部从事守之,不得动摇。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移书与州郡,陈卓罪恶,云‘见逼迫,无以自救,企望义兵,解国患难。‘馥得移,请诸从事问曰:‘今当助袁氏邪,助董卓邪?‘治中从事刘子惠曰:‘今兴兵为国,何谓袁、董!‘馥自知言短而有惭色。子惠复言:‘兵者凶事,不可为首;今宜往视他州,有发动者,然后和之。冀州於他州不为弱也,他人功未有在冀州之右者也。‘馥然之。馥乃作书与绍,道卓之恶,听其举兵。豫州刺史孔伷、英雄记曰:伷字公绪,陈留人。张璠汉纪载郑泰说卓云:‘孔公绪能清谈高论,嘘枯吹生。‘兖州刺史刘岱、岱,刘繇之兄,事见吴志。河内太守王匡、英雄记曰:匡字公节,泰山人。轻财好施,以任侠闻。辟大将军何进府进符使,匡於徐州发强弩五百西诣京师。会进败,匡还州里。起家,拜河内太守。谢承后汉书曰:匡少与蔡邕善。其年为卓军所败,走还泰山,收集劲勇得数千人,欲与张邈合。匡先杀执金吾胡母班。班亲属不胜愤怒,与太祖并势,共杀匡。勃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英雄记曰:瑁字元伟,玄族子。先为兖州刺史,甚有威惠。山阳太守袁遗、遗字伯业,绍从兄。为长安令。河间张超尝荐遗于太尉朱俊,称遗‘有冠世之懿,幹时之量。其忠允亮直,固天所纵;若乃包罗载籍,管综百氏,登高能赋,睹物知名,求之今日,邈焉靡俦。‘事在超集。英雄记曰:绍后用遗为扬州刺史,为袁术所败。太祖称‘长大而能勤学者,惟吾与袁伯业耳。‘语在文帝典论。济北相鲍信信事见子勋传。同时俱起兵,众各数万,推绍为盟主。太祖行奋武将军。
二月,卓闻兵起,乃徙天子都长安。卓留屯洛阳,遂焚宫室。是时绍屯河内,邈、岱、瑁、遗屯酸枣,术屯南阳,伷屯颍川,馥在邺。卓兵强,绍等莫敢先进。太祖曰:‘举义兵以诛暴乱,大众已合,诸君何疑?向使董卓闻山东兵起,倚王室之重,据二周之险,东向以临天下;虽以无道行之,犹足为患。今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不可失也。‘遂引兵西,将据成皋。邈遣将卫兹分兵随太祖。到荥阳汴水,遇卓将徐荣,与战不利,士卒死伤甚多。太祖为流矢所中,所乘马被创,从弟洪以马与太祖,得夜遁去。荣见太祖所将兵少,力战尽日,谓酸枣未易攻也,亦引兵还。
太祖到酸枣,诸军兵十馀万,日置酒高会,不图进取。太祖责让之,因为谋曰:‘诸君听吾计,使勃海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制其险;使袁将军率南阳之军军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高垒深壁,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兵以义动,持疑而不进,失天下之望,窃为诸君耻之!‘邈等不能用。
太祖兵少,乃与夏侯惇等诣扬州募兵,刺史陈温、丹杨太守周昕与兵四千馀人。还到龙亢,士卒多叛。魏书曰:兵谋叛,夜烧太祖帐,太祖手剑杀数十人,馀皆披靡,乃得出营;其不叛者五百馀人。至铚、建平,复收兵得千馀人,进屯河内。
刘岱与桥瑁相恶,岱杀瑁,以王肱领东郡太守。
袁绍与韩馥谋立幽州牧刘虞为帝,太祖拒之。魏书载太祖答绍曰:‘董卓之罪,暴于四海,吾等合大众、兴义兵而远近莫不响应,此以义动故也。今幼主微弱,制于奸臣,未有昌邑亡国之衅,而一旦改易,天下其孰安之?诸君北面,我自西向。‘绍又尝得一玉印,於太祖坐中举向其肘,太祖由是笑而恶焉。魏书曰:太祖大笑曰:‘吾不听汝也。‘绍复使人说太祖曰:‘今袁公势盛兵强,二子已长,天下群英,孰逾於此?‘太祖不应。由是益不直绍,图诛灭之。
二年春,绍、馥遂立虞为帝,虞终不敢当。
夏四月,卓还长安。
秋七月,袁绍胁韩馥,取冀州。
黑山贼于毒、白绕、眭固等眭,申随反。十馀万众略魏郡、东郡,王肱不能御,太祖引兵入东郡,击白绕于濮阳,破之。袁绍因表太祖为东郡太守,治东武阳。
三年春,太祖军顿丘,毒等攻东武阳。太祖乃引兵西入山,攻毒等本屯。魏书曰:诸将皆以为当还自救。太祖曰:‘孙膑救赵而攻魏,耿弇欲走西安攻临菑。使贼闻我西而还,武阳自解也;不还,我能败其本屯,虏不能拔武阳必矣。‘遂乃行。毒闻之,弃武阳还。太祖要击眭固,又击匈奴於夫罗於内黄,皆大破之。魏书曰:於夫罗者,南单于子也。中平中,发匈奴兵,於夫罗率以助汉。会本国反,杀南单于,於夫罗遂将其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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