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苗人还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苗人不讲究父母之命,但是苗人也有父母。”金佳尼沉着脸,“你要娶妻,是好事,该把姑娘带回去,好好庆祝一番,再见见公婆,怎么能就这样仓促了事,难道姑娘不觉得委屈么?”
夏桑落很坦率:“不委屈。”
金佳尼不意她忽然插嘴,一怔,沈南溪却莞尔笑起来,对夏桑落递去一个温柔的眼神。
“就算夏姑娘不在意,我和王爷却不能,怎么说也是赖库家唯一的儿子办喜事,不能这样简慢。”金佳尼用眼神对沈南溪施加压力,“而且凤凰城未来的女主子,不应该在大家面前露露脸,以后好做你的贤内助吗?”
贤内助……好大的压力。夏桑落陡觉肩背上一重。
沈南溪盯着他母亲,母子俩,相似的一双眼睛,意味深长的眼神,各不相让。
这个金佳尼,好大的派头,必定是也是赖库的贤内助了。光一个娘就如此厉害,不知道爹来了是什么样子。夏桑落头皮一阵发麻。
沈南溪揽住她的腰,很自然地对金佳尼道:“恐怕得等一段日子,她有身孕,经不起车马颠簸。”
夏桑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知道沈南溪在胡诌,面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异色,只低下头做害羞的样子,手指在他背后狠狠掐了一下。沈南溪稳了稳身形。
果然金佳尼吃了一惊,又欢喜起来,忙道:“已经有了身孕,那最好,回家里养胎,再合适不过。先去找大夫开几味药,带着在路上用。”
沈南溪淡淡答:“知道了,得费几天时间,不如娘你先启程回去,我随后再来。”
金佳尼盘算一阵,勉强答应,又叮咛:“那就快些准备,我留几个下人给你用。”
沈南溪答应了,要送金佳尼出去,夏桑落也要用,金佳尼拉着她,俨然已经是婆婆看儿媳妇的慈祥表情,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在房里歇着,不要走来走去的。”
夏桑落巴不得如此,于是留下,母子俩一起出去。
沈南溪送金佳尼到了门口,一看金佳尼吩咐留下来的几个下人,都是王府里的高手,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监视。他黑眸扫过,不予置评,扶自己母亲上车。
金佳尼上了车,没有放开沈南溪的手,反而轻声道:“你若是为了她好,就快些回去,你父亲已经震怒了,不要等到他亲自来伤害了我的好儿媳和孙子。”
沈南溪一僵,脸上闪过一丝阴郁。金佳尼见他这样,也不忍,摩挲着他的手,叹道:“赖库家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父亲也没有办法,你不要怪他。”
沈南溪声音平平,道:“走吧。”
放下帘子之后,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经过金佳尼来访,夏桑落忽然变得很忧郁。她呆坐在榻边,愁眉不展,问沈南溪:“不如我们不要成亲了,这么麻烦。”
而且他爹娘看上去都很不好对付的样子。
还有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凤凰城,夏桑落很有自知之名,它不会比夏家酒肆省事。她当不了合格的女主子。
沈南溪关了门,一边脱靴,戏谑她道:“不成亲,那你肚子里的娃娃就没有爹了。”
一提起这个,夏桑落想起来,扑上去就在他身上乱拍打:“都是你瞎说,现在连小四和菖蒲都整天跑前跑后研究我的肚子。”
沈南溪笑起来,任她闹,两人到了榻上,他捉住她的手,笑道:“研究你的肚子,小四可以,菖蒲不行,明天我跟他说,再这样看,孩子长不大。”
夏桑落脸通红,道:“哪来的孩子?”
“还没有吗?”沈南溪手放在她小腹,“我觉得应该有了。”
他说得这么肯定,夏桑落也迷糊起来,问:“真的?”
“真的。”
沈南溪扯她的腰带,把她拖了进去,一边拉帘子,笑道:“只要经过今天晚上,铁定成真。”
凌晨,帘子缝里看到外面窗纸发蓝,看来又是晴天。夏桑落翻个身,问沈南溪:“我们真要去凤凰城吗?”
沈南溪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前,沉默着,最后才问她:“你不愿意去?”
说实话,不愿意。夏桑落对金佳尼还有那个凤凰城并没有好感。在乡下地方当剽悍老板娘当惯了,一想到要进那些高门大户就发憷。只是金佳尼有句话说得对,沈南溪也有爹娘,总不能为了自己连家都不要。
今天金佳尼一来,她才明白过来,自己和沈南溪,到底不是一路人。凤凰城未来的主子,依照金佳尼和赖库的意愿,沈南溪要一辈子留在凤凰城,再不能去别处。
她能为了他把一切都抛下吗?
好像有些勉强。
想到这里,夏桑落有些羞窘于自己的自私,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动。她皱着脸想了半晌,问:“你家里不是有那么多兄弟吗?你这么一个走失了也没关系吧?”
“我没有兄弟。”
“哎?”夏桑落微讶,“难道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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