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缺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是你嫁给我,自然就有关系了。”
“哪个说要嫁给你了?”
“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现在莫说桐香县,就是放眼天下,有谁敢娶你的么?”
夏桑落气得浑身筛糠一样抖起来,她咬着牙,冷笑道: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就算没人娶,我夏桑落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也不劳你费心!想打我们夏家酒肆的主意,你等我死!”
赵七尹嘴角撇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等你死,那太久了,今天不就是好机会?等斗酒大会结束,谁输谁赢自有评断。”
“哈,你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赢?真有信心啊姓赵的。”
赵七尹眼睛一转,笑道:
“看来你是不相信了?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夏桑落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赵七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们来打赌,看今天谁输谁赢,要是你赢了,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提亲事,要是你输了,”赵七尹冷冷一笑,“我要你嫁到赵家来——我告诉你吧,就算你不嫁,经过三次惨败,你们夏家酒肆也决计维持不下去,你是宁愿看着它关门,还是愿意和它一起到赵家来?”
赵七尹的语调,绵柔阴森,每一句都是威胁,听在耳里,让人忍不住要打寒战。夏桑落一抬头,见他黑眸深沉,薄唇无情,满眼都是危险的光芒,她浑身一震,答道:
“你不用激我,我不会跟你打这个赌——我这辈子不会嫁给你,夏家酒肆也不会倒!”
“看来你对自己的酒不像嘴上说的那么有信心。”
“我的酒,我自然有信心,可是对你赵七尹的人品,我太没信心——你这么阴险无耻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提防着点?”
赵七尹脸色铁青,手上用力,夏桑落胳膊被钳住,她吃痛挣扎,挣不开,气得脸都红了。赵七尹却忽然一笑,长臂一伸,将夏桑落拉进怀里,俯首在她唇上一吻,说是吻,也不过浮光掠影的一碰,带着十足的漫不经心。又顺手从她发间拔出一只簪子,笑道:
“这个做定情信物,正好。”
夏桑落浑身的血都涌到脸上去,跳起来劈头就是一个耳光。
赵七尹顺势放开她,脸上浮起淡淡红印,本要发怒,却又忍住,只撇嘴一笑道:
“我跟你打赌。”
夏桑落不理他,拼命吐唾沫,又使劲擦自己的嘴,唇瓣都快肿了起来。簪子到了他手里,她也不肯要了,转身就要走。
两人正拉扯间,赵家下人找过来,远远叫道:
“公子,斗酒要开始了!”
赵七尹答应一声,看了夏桑落一眼,抬脚就走,边走边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夏桑落扶着竹竿站着,身子有些瘫软,站都站不稳。嘴唇上也火辣辣的,恶心,而且反胃。又拼命吐了几口唾沫,听到远处锣鼓声响,斗酒已经开始了,于是整理了一遍自己的头发衣裳,急急赶到会场去。
台下已经是人头攒挤,座无虚席,夏桑落挤开人群,找到自己的地方。惠泉花雕正在着急,也没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妥,只急道:
“有几家已经开始了,大姑娘,咱们排在最后面呢。”
夏桑落提起裙子坐下,眼里还有些涩。看对面台上,斗酒已经开始了,各家捧着自己尚未开封的酒,一一查验过没有弄虚作假后,又摆了碗来一字排开,倒了酒,请诸位老爷品评。
头几家都只是一般酒水,没什么稀奇,夏桑落目光游移,正看到旁边座上的赵七尹。他低着头手里把玩着自己那根簪子,对台上斗酒的情况视若无睹。有旁人陪着笑脸跟他说话,他也只随便敷衍过去。
有人看出由头来,笑道:
“赵公子这根簪子,又是哪位红颜知己送的?”
“哈哈,我猜是得意楼的蜜儿姑娘。”
赵七尹微微一笑,也不反驳,算作默认。不待众人再问,他将簪子往怀里一收,状似神贯注地往台上看去。众人也都笑笑不再提起。
夏桑落气的手脚发凉,一颗心也寒到了底。赵七尹有意侮辱她,刚才在竹林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若是斗酒真的输给他,以后还不知道要落到怎样的境地。
台上一轮斗酒已经过去,该到澄霞斋了。夏桑落听到鼓声,心中一紧,连忙坐正,看赵家的下人抱着密封的酒坛子往台上去,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外面还有一层厚厚的泥。
拔了塞子,幽香扑鼻,满场的人都抽着鼻子,纷纷叫好。
斗酒会上众人品酒,仍是色、香、味三轮。
凡是竹叶青酒,都以颜色清透为最佳,要色泽金黄中透着翠绿,酒液莹澈而且透明,气味,则要芳香浓郁,酒香药香杂合均匀,入了口,微苦温和,口味绵甜。至于饮过之后对人的好处,譬如养血舒气,就不是几个时辰的斗酒会所能考虑到的了。
座上众人都是醉卧酒乡的人,见多了好酒,对澄霞斋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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