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又一次仆倒在地。
她深深地怀疑夏家酒肆会在强权人物夏桑落的手里渐渐走向灭亡。
沈老爷
撵走了账房小伙计菖蒲,夏桑落还在生气,心疼她的二钱银子。又后悔不该让他去买了包子赔,应该直接赔钱的呀,包子吃不掉会馊,馊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包子能酿酒吗?要是肉包子,里面的荤气可怎么除去呢?
夏桑落拄着下巴,靠在案几前,认认真真地想起来。
花雕见她又陷入了冥想状态,知道这一时半会自己没什么事了,正好赶紧离开,以保护她脆弱的心脏。于是收了扇子蹑手蹑脚出去,刚走到门口,却失声叫起来:
“二姑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身绿裳的夏屠苏双手叉腰,横眉竖目,盯着屋里的夏桑落一眼不眨,似乎要用愤怒的目光在她身上凿出洞来。
夏桑落本来还没察觉,直到感觉脸上有道灼热视线,又听见花雕失声叫喊,这才发现在外面听了半天的妹妹。
她嘻嘻一笑,先不理夏屠苏,只吩咐花雕道:
“瞎叫什么?屠苏嫁了人啦,不该叫二姑娘,要改称姑奶奶了。”
花雕嗫嚅几声,猫着身子溜出去了,临出门前☆の..Co,目光与夏屠苏碰到一起,还怯生生打了个招呼:
“姑奶奶万福。”
夏屠苏眼里能喷出火来,转而对夏桑落吼道:
“你干的好事!”
夏桑落偷笑,直起身子,穿了鞋下榻,到了夏屠苏面前,打量她几眼,才故作惊讶道:
“咦,姑奶奶,这才成亲两天,还没到回门的好日子呢,怎么就急吼吼地回来了?我的冯妹夫呢?”
“你还给我装傻!”夏屠苏想起刚才在外面听到的话,更加火冒三丈,“冯九斤给了你多少银子?一百两?一百五十两?才五十坛烂黄酒的价!再不济,也该是竹叶青或者屠苏这种好酒吧?我就这么贱啊?”
“咳,什么烂黄酒,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家的酒,就算是下等货,也比别人家强百倍,一点也不贱,不贱。”
“你说我是下等货?!”
“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你是好屠苏,不是烂黄酒,行了吧?”
夏屠苏烦恼地甩头,连忙纠正自己的说法。
“什么屠苏黄酒的……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把我嫁到冯家去?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借着去了的爹爹,把嫡亲的妹子卖给别人,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夏桑落脸一沉,道:
“你去爹面前告吧,我就是记着他老人家的话,才替你做的主。你和冯九斤青梅竹马,自幼相好,你让他等了两年,还不肯嫁,要拖到什么时候?想当老姑娘么?我怕爹会从墓里爬出来骂我这个长姐没用。”
夏屠苏一滞,又不服道:
“你就找借口吧,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还不是生怕我在家抢了生意去,才千方百计地把我扫地出门,好独掌大权!我告诉你,这门亲事我不承认,就是不承认,以后我还住家里,有什么事都要做一半的主,不能把酒肆让给你一个人。”
夏桑落嘴一撇,似笑非笑道:
“不承认?这由得你?要是真不肯承认,就该在洞房花烛的晚上一剪子戳了脖子,好保留贞节,若能有幸活着,当然准你回来,现在都嫁作人妇了,头发也挽了,裙子也穿了,又说不承认,瞧别人笑掉大牙呢。”
这话近乎刻薄,夏屠苏气的差点没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下什么也不说,使劲扯开头上发髻,又要脱了裙子。到底还是没脱,就这样披头散发地冲了出去。
临出门前又回头威胁地喊了一句:
“我已经到县衙大老爷那里告了你了,就等着改天被五花大绑送进牢里吃牢饭吧!”
夏桑落一愣,眨巴眨巴眼睛,这才突然想到事情不妙,连忙追了出去。
外面夏屠苏横冲直闯到了柜台上,有买酒的人早就听说了这件趣事,嘴里又道贺又戏谑,纯属看戏的心情。
夏屠苏头发一抓,裙子提起来往腰上一系,很爽利地跳上柜台,豪气挥手道:
“我夏二姑娘又回来啦!这么巧大家都在,今天的酒我包了,喝多少都不要钱!”又转而对旁边看柜台的俏丫鬟,“惠泉,去拿酒来!把我们店里的好酒都搬上来,给大家摆碗斟上!”
众人齐声叫好,夸夏屠苏女中豪杰。
俏丫鬟惠泉口里答应着,从柜台里出来,迟疑着到了堂后。正碰上闻声赶来的夏桑落。
夏桑落一见妹妹豪举,差点气得吐血,连告状的事都给忘了。本来想喝止惠泉,又想起夏屠苏这趟去得委屈,也的确是吃了暗亏,让她发泄发泄出个气也好。
于是对惠泉勉强点点头。
惠泉招呼人搬了酒坛子出来,一拍一层土,都是尘封多年的好酒,千金不换的。夏桑落看得肉都疼,银牙一咬,道:
“给我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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