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为什么好好的,草枯叶黄了呢?
正想着事,有人报告,皇太极再次派来使者,捎来书信,使者正在候着。
说起来,这段时间,双方虚虚实实的和谈已经好几轮了,不过,一点儿实质性的进展也没有。这事也不用奇怪,和谈的双方都是各怀鬼胎,谁也没拿出半点儿诚意来,能谈出个结果才怪。
等到袁崇焕到了大殿,大金的使者已经坐了一阵了。见袁崇焕来了,赶紧起身把书信呈了上去。
这些往来的书信均是出自范文程等一众谋士之手,措词遣句,可谓是字字斟酌。袁崇焕也不指望信里能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不过等他看完这封信后,难得地点了点头。
信中写道:本王何尝不想为天朝守边?但天朝边将动辄生乱,杀我子民。佟养正,是我建州第一恩人,竟然为毛文龙所杀,建州上下,无不对毛文龙恨之入骨。我女真以狩猎为主,然辽沈一带多为平原,水土不服,且射猎之勇日渐衰退。 本王有心让出辽沈之地,但毛文龙在,本王不敢轻易退还,也无法向族人交代。如将军诛杀毛文龙,本王去掉大金年号,重归天朝之下,让出辽沈之地,一切皆可和谈。 本王也愿接受将军所提之条件。
袁崇焕把信看了好几遍,心里明白,皇太极这是在借刀杀人。如果我杀了毛文龙,他们就能还我辽阳和沈阳吗?虽说此事不好说,但是毛文龙这个人早就应该除掉他,倒还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他宰了,送皇太极一个空头人情,看他还怎么说?若是他真能信守诺言,还我辽沈之地,也算对圣上有个交代。
毛文龙是谁呢?书中代言,毛文龙字镇南,浙江仁和人。年轻时穷困潦倒,学麻衣相术,替人测字看相谋生,后浪迹江湖,来到山海关外边塞,度过二十多年行伍生涯。后来武科及第,靠军功升至都司一职。辽东失守后,毛文龙便流亡到镇江,对大金频频发动偷袭,典型的游击策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弄得大金疲 惫不堪。
毛文龙是明朝任命的东江总兵,天启三年加封左都督,赐尚方宝剑。作为封疆大吏,手握重兵又孤悬海外,所以毛文龙肆无忌惮,飞扬跋扈,索要军饷以百万计,如果得不到满足则动辄威胁朝廷,甚至公开向朝廷叫嚣“牧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熹宗、思宗两朝都对毛文龙无法辖制,只得不断给他加官晋爵,加以笼络。
要说毛文龙,打仗倒也真打,每年都去,就是次数少点——每年六次。说白了也就是去摸个岗哨,打个闷棍之类的。虽说打仗不积极,但是其兵力雄厚,在大金后方牵制皇太极还是起到一定的作用的。鉴于以上原因,此人虽说没有什么大功,可是也有其特殊的作用,所以历任总督、巡抚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放他过去了。
大金出征朝鲜,顺道进攻镇江,把毛文龙赶到了海上,从此他便流亡海上,设军镇于海中皮岛之上,重建抗金势力,与宁远和锦州的明军形成掎角之势。
这个皮岛绵亘八十余里,不生草木,远南岸,近北岸,北岸海面八十里即是大金国界,而东北海则靠近朝鲜。无疑,毛文龙蹲守在这里,对大金来说,如鲠在喉,八旗军不擅水战,也对他无可奈何。不过毛文龙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饼,虚报战功,冒领军饷、不肯受节制,从不接受检查,不听招呼,八年多来,账目不清,这位毛总兵在皮岛已经俨然是独立为王,种种劣迹到了令人无法容忍的地步,让袁崇焕一直耿耿于怀。
袁崇焕眼里一向不揉沙子,毛文龙的所作所为,根本逃不过袁崇焕的法眼。几年前,自己还是四品宁前道时就敢不经请示,杀副总兵,现在的袁督师手握兵权,小小的皮岛总兵更是不放在眼里。这种只认钱不听指挥的人对袁崇焕而言,可用可不用。皇太极的这封信,无疑成了催化剂,又勾起了袁崇焕的杀心。
第十六章九星阵催眠入睡梦兆术暗示屠龙
上回书说到,皇太极派来使者与袁崇焕和谈,信中商量好了,一旦袁崇焕除掉毛文龙,大金国就可以接受和谈。这件事袁崇焕天天都在琢磨着,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虽说毛文龙其罪当诛,但是人家毕竟也是一品大员,又有尚方宝剑在手,万一皮岛上的那些兵丁造反了,再投降大金,自己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一天,袁崇焕在屋里憋得实在闹心,于是换上一身便衣出了门,打算散散心。
行至街口刚一转弯,就见墙角边摆了个卦摊,也不见有人算卦,算卦先生抱着臂膀正靠着墙打盹。
袁崇焕不以为意,越过卦摊刚走出两三步,突然听到算卦先生叫他,袁崇焕回头看了看算卦先生:“先生是在叫我?”
算卦先生头不抬眼不睁地喃喃道:“形以养血,血以养气,气以养神。气不安则神暴而不安,神不安则气血两败。大人身上枯气凝实,似有内忧外患。同时眉下泛青白之色,日内定有虚惊!左耳泛红,右耳青白,谓之青龙压白虎,受小人摆布,抑郁不得志啊!时运不济,还望大人早日脱困啊!”
袁崇焕愣了愣,问道:“你知道我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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