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地方,但是天下这么大,京城这处伤心地还是遗忘了吧。
公孙嫣然破涕为笑,忙道:“以为二爷要撵,既不是,自然是不哭的。”
叶东海轻轻一笑,“像个小孩子。”
语音微顿,想起了那个面上看着温柔大方,私下里古灵精怪,时常爱做孩子气捉弄自己的亡妻,想起了过往的美好。
有一次饭桌上,两个闹了一点小龃龉。
她吃完了饭,说是去院子里面消消食,没多会儿回来了,忽然往自己脖子里塞了一条毛毛虫,“明明是记错了,还怨?让虫子替咬一口出出气!”
自己赶紧摸了出来,定睛一看,不过是一个俗名“吊死鬼儿”的槐树花罢了。
她旁边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吓坏了没有?”
就算她真的扔一个虫子进来,自己也不至于吓住,顶多觉得有点脏罢了。可是不想拂了她的兴致,佯作恼怒样子,走过去,捉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还说?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看怎么报仇……”
到最后,倒是弄出一场风月情浓。
----那样的欢好时光。
叶东海回忆起来,不由一阵淡淡甜蜜和浓浓心酸,真是且喜且悲。
“二爷。”公孙嫣然旁边提醒他,“看路!当心脚下台阶。”
叶东海往自己脚下看去,差一点儿就要踏空,侧首道谢,“多谢提醒。”看着面前目光温柔似水的女子,不由怅然,如果是她陪自己的身边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只可惜,逝者不可追。
公孙嫣然却因为他的一时凝望,有些不好意思,“二爷看什么呢?”
“没什么。”叶东海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公孙嫣然迟疑了一瞬,重新回忆了下,方才……,他的视线虽然是看着自己,但却透了过去似的,仿佛是看另外一个。
女的心思总是要细腻一些。
细细琢磨一番,总算明白,原来对方根本不是看自己,而是忆起了什么,忍不住四下环顾了一圈儿。
这座宅邸,留下了很多他和她的美好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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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对叶东海的回来一无所知。
更何况,眼下京城时疫闹得这么厉害,一则没有心思琢磨其他,二则便是想到,也不愿意让叶东海和一双儿女回来的。
就今儿上午,跟上次病倒的宫同住的一个,又病倒了。
----这是要蔓延开来的征兆!
顾莲揉着微微发疼的额头,叹了口气。
正闭目眼神,窦妈妈走了进来低声回道:“景和宫那边有点事……”脸色带着几分难看,“沈贵听说了外面的时疫,十分担心二位公主,求娘娘可怜她,能让她见二位公主一面。”
顾莲睁开眼睛,冷冷道:“看她真的病得不轻。”
窦妈妈亦是皱眉:“沈贵这性子……,都是往常求娘娘办事求惯了。”
“见二位公主?”顾莲目光里面闪过一道冷光,一连串质问道:“她觉得自己是太医可以治病么?仰或是怀疑本宫会害了两位公主?另外,她又有什么脸面还来求情?是对本宫有恩,还是对江山社稷有功?”轻声讥笑,“莫非免了她死罪,就觉得自己是没罪了不成?!”
窦妈妈劝道:“娘娘别生气。”
“只让拿这些话拿去问她。”顾莲摆了摆手,又道:“另外再告诉她,往后别再整天给本宫添乱子,若是活得不耐烦,毒酒、白绫、匕首,随便她自己选,少做那些哭哭啼啼的模样惹烦了。”
莫非她从前一直辖理着六宫事宜,出事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免罪,就当自个儿是做皇后款儿了?还是说,被自己这个二婚的妇压了一头,所以觉得委屈不肯低头?怎地会有这种,当自个儿是月宫嫦娥下凡么?!
----真不知道哪里来得信心!
窦妈妈见她动了真怒,忙道:“奴婢这就安排,将娘娘训斥的话转告沈贵。”
因她从前是护国长公主身边服侍的,不便过去景和宫。
顾莲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自然是有些气性儿的,但也懒得高声大喊的说话,冷笑道:“告诉她,最好是别盼着和两位公主见面。若见面……,不是她要死了,就是两位公主身子不好,那只会是临终送别的一面!”冷冷看了窦妈妈一眼,“往后别再拿这种事来烦。”
如此又过了几日,时疫的情况不但没有任何好转,宫中又有两发热,加上之前的两例,这都已经是第四例了。
而且到了下午,还有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传来。
----第一个患上时疫的宫死了。
这天下午,正巧徐姝这边说话,“这可真是闹得心惶惶的。”
顾莲亦是唏嘘了一番,然后道:“最近外头时疫闹得厉害,一个住外面叫担心,还是留宫里住妥当一些,暂时先别出去了。”
徐姝轻叹,“知道,母后也不会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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