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怎可直呼暄和公主小字?”花千出口喝责言弃之,伸手就要来按他:“见到公主要下跪请安!”
言弃之非但没怕,双眼瞬间染上了戾气,扭头凶狠的看着花千。
花千被他吓得后退好几步,对着外面直喊:“来人,来人,有人对公主不利拿下他!”
我一手拿着包子,斜了一眼花千,抬手覆盖在言弃之后脑勺,他的身体僵硬的像一块石头,盘旋在深山无人搬动。
“花千姐姐可能干了,你不能吓着她,不若下回连吃的都没有,赶紧向她道歉。”我对着僵硬的言弃之道,也不管他听得到,听不到。
“公主……可是公主,他很凶,很危险……”
我眼睛一瞟,花千就说不下去了,只得退至一旁,给我端来热茶。
我落坐在桌前,张口啃了一口包子,这是我从昨夜噩梦中醒来,提心吊胆到现在的第一口吃食。
言弃之僵硬的身体终于反应过来,紧绷着嘴唇,走了过来,蹲在我的脚边,看着我吃东西,眼中欢喜,张口道:“往后有好吃的,都给安安!”
嘴里咀嚼包子的动作一停,凝视着他,他的眉峰很浓,恍若看到梦中那仗剑的男人,浓密的眉峰沾染血迹往下滴。
梦中的那一滴血落于地上,我把嘴里的包子吞下去,张口问道:“好吃的给我吃,你吃什么?”
“今日吃了稀饭,包子给你吃,明日若只有稀饭,都给你,我可以不吃!”
听到他的话,我想笑,笑不出来,心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就跟人用针使劲扎着似的。
我出身高贵,少时,皇祖母没有女儿,我比宫中其他的公主们还要高高在上。
父亲早亡,我早慧懂事,谨遵父亲言照顾弟弟妹妹们,侍奉皇祖母皇祖父,每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可却从没有人跟我说,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会留给我。
眨了眨眼中的酸楚,脸上又挂起了得体的微笑,拍了拍旁边的板凳,“你想要什么?现在说来,只要我有,都给你。”
言弃之看了看板凳,爬起来坐好,被四叔折断的手指,已包扎好,双手放在腿上,乖巧的不像话。
我见他不语,又道:“什么都可以,银子,宅子,仆人,只要我现在有的,都可以给予你。”
他仍旧不语,盯着我拿包子的手,我看了已经咬了两口的包子了,原来不舍包子,吃下去觉得美味的包子突然之间变得索然无味,手向他面前递过去。
他也伸手过来,心中苦笑,到底是个孩子,好听的话,随口就说来了。
然而他的手没有拿我手上的包子,而是用手指轻轻的触碰着我的食指,带了丝丝胆怯,问道:“疼么?安安?”
我再一次被这孩子惊到,酸楚直接蔓延到心里,我右手的食指之前被他咬破了,一排牙印子在上面,我自己都把它忘了。
“不疼!”我活动了一下食指:“你才多大,孩子的牙齿牙齿不够锋利,早就不疼了。”
“我十三了!”言弃之纠正着我,言语带着小心:“牙齿很利,怕安安疼会赶我走。”
比我小三岁,我看他的身形瘦弱,还以为他只有十岁多些,甚至不到十岁。
“我不会赶你走!”我刚对他许诺道,夜放突然出现在门口,对我恭敬,若有所指道:“公主,您手上伤了,奴婢拿了药,太医说,不能在太过温暖的地方涂药,请您出来一趟!”
我站起身来,言弃之也跟着我起身,我对他道:“你在这里等我,坐好,别动。”
他当真坐好动也不动。
我行到外面门口走廊上,把受伤的手,伸给夜放。
夜放掏出一个药膏,抠出一点,轻轻的擦拭在我的手上,边擦边小声道:“奴婢刚刚去给小公子拿药,太医说,小公子的手指头是被折断了。但是中间又被接好了,而后又重新被折断,太医包扎之时,已折断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