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双手与双腿,依旧无法相信刚才所听到的消息。
好一会儿后,车子抵达医院,骆缨以不断颤抖的双腿迈步往前走去,按下电梯按钮,来到父亲所住的楼层。
然而当她推开病房的门,却不见父亲的身影,她急得大叫,“爸爸呢?你们把他带去哪里了?”
这时,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从另一间病房走出来。
骆缨拾起头对上他的眼,“姊夫,你怎么会在这里?爸爸……他……”
“他已经过世,遗体应该已经送往太平间,等一下我的秘书会来协助你们处理丧葬事宜。”
她竟然连父亲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骆缨脸色惨白,身无力,双腿一软,就要往前跌去。
易天耀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然后带她进入他原先走出的那间病房。
骆缨进入病房内,瞧见一脸惨白的躺在病床上的骆婳,大为讶异。
“姊姊她……”
“她没事,只是晕倒罢了。”易天耀虽这么道,但望着骆婳的深邃黑眸却带着无限爱意。
骆缨瞧见他望着姊姊的神情,心里充满羡慕。姊姊能被姊夫这么深爱着,真的好幸福。
见易天耀欲离开,她连忙开口,“你不等姊姊醒来吗?”
他唇边有抹苦笑,“现在的她……最需要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所以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骆缨望着他,“姊夫,你深爱着姊姊,对吧?”
易天耀并未答腔,深深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骆婳,随即转身离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看来有些落寞。
就算没有获得他的正面回答,骆缨也知道他深爱着姊姊。她缓缓转过身,坐在病床旁,看着仍在昏睡中的姊姊。
有段日子,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姊姊,就算来到医院探望父亲,也总是刻意避开她,但此刻她们却成了彼此唯一的亲人,往后必须相互服持。
好一会儿后,骆婳苏醒过来,眨着双眸看着四周,瞧见坐在病床旁的骆缨,顿时神情变得激动,坐起身紧抱着她。
“骆樱……”她哽咽着道。
瞬间,骆缨同样红了眼眶,也伸出了手抱紧了她,“姊姊……”
两人抱着彼此,泪流不止。上天真的好残忍,多年前夺去了她们的母亲,如今连她们的父亲也一并夺走,只剩下她们姊妹独活在这世间。
不知经过多久,两人的泪水才逐渐止住。
她们离开病房,搭电梯下楼,本想前去处理父亲的后事,却发现易天耀的秘书早已将所有事情办妥,父亲住院的费用也都结清了。
最后,她们决定返回她们原本的家。
抵达家门,骆缨拿出钥匙开门,两人一同进入屋内,环顾四周。
这里的一切看来是如此熟悉却又陌生。
有许多东西都是父亲生前买的,但是如今它们的主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一直以为父亲的状况会逐渐好转,出院后他们一家人就能跟以前一样,同桌吃饭、在客厅里聊天……但这一切再也不可能重现,因为家中的男主人已经不在人世。
骆婳伸出手,轻抚着放置于玄关的一尊木雕佛像,眼眶再度泛红,“还记得吗?这尊佛像是爸爸之前经过一间佛具店时,二话不说立即买下的,因为祂的神韵和妈妈有些相似。”
骆缨点点头,微微笑了,但笑中却带着浓郁的哀伤,“嗯,我记得,所以我们就算付不出爸爸的医疗费,也绝不将这尊佛像变卖。”
过去的事,仿佛昨日才刚发生,让人怎么也忘不了。
骆婳伸出手握着骆缨的手,步上阶梯,慢慢走上楼。
姊妹俩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就这么握着彼此的手,最后来到骆婳的房间里,坐在床铺上。
见骆婳始终眉头深锁,骆缨柔声轻问:“姊,你怎么了?还为了爸爸的过世而难过?”
骆婳轻轻摇头,“虽然心里还是十分舍不得,但爸爸都已经过世,人死也不能复生,而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骆缨望着她,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既然爸爸已经去世,那么,我跟易天耀的婚姻关系也不必再维持下去,我要跟他离婚。”
“姊,这样好吗?再考虑一下吧!”姊姊要跟姊夫离婚?这怎么行呢?姊夫明明深爱着姊姊啊!
“耿云涛之前来找过我。……”
骆缨因为她所说的话而愣住,瞪大双眸。
耿云涛找过姊姊?她怎么完不知道?是她在发高烧时所发生的事吗?为什么他要刻
意隐瞒她此事?为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在这瞬间,骆缨觉得自己被人背叛,胸口好闷、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