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个人的看法,她毫不比周瑶逊色,甚至在不少地方还略胜一筹。这样的好姑娘是每个小伙子梦寐以求的,要说她有什么令你不中意不配做你的妻子那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要说因为没房子什么的就不能和她结婚那也是说不过去的,这样的好姑娘就是一切,谁得到了她也就不会再希求别的什么东西了。”“我不想结。”“对,这正是你不结婚的原因,你不想!是什么妨碍了你和田圆的结合?”“你明白不了。”“恰恰相反,我很清楚。还是让我们举两个例子来揭示横亘在你们中间、使你们不能结合的那个臭气熏人的阴沟吧。”
“你尝尝我烧的菜。”当同事们围坐在食堂的方桌旁,各自掀开在笼屉上蒸得热气腾腾的自家的饭盒时,他好心好意,不无骄傲地把自己的肉烧鸡蛋土豆推到一个漂亮的女同事面前。
“你也会烧菜?”那个女同事嘴含着匙子,看看满饭盒油汪汪、枣红色的肉块鸡蛋红色的肉块鸡蛋土豆吃吃笑着说。
“男人烧的菜有时比女人烧的不知香多少,虽然烧菜往往被视为女人拿手,但大师傅十有八九是男的。”
“那我就尝尝咱们大师傅的。”女同事用匙子在饭盒里拨拉来拨去拣了块肉{奇书手co}放进嘴里,只咬了一只便吐了回去——吐进饭盒,伸出舌头啐着嚷:
“真难吃,你放了多少糖,甜得都腻了,这又不是蜜饯。你只配当个饲养员。”他变了脸,把匙子当啷一声扔在桌上,盯着那个女同事。
另一个女同事看了看他的脸色,伸过匙子:“我尝尝,我就爱吃甜的,没准正对我口味。”
“你别吃。”他粗暴地推开这个女同事的匙子,扣上饭盒盖。“怎么啦?”“没怎么,她把菜弄脏了,我不能再给你吃,这菜只能倒。”
“这有什么,我觉得没关系。”
“我觉得有关系,这菜里有她的口水。”
“那你吃我的菜。”“我也不能吃你的菜,我不能白吃别人的菜。”
“何必这么死心眼!”“我就这样。”他仍用眼睛盯着那个吐掉他的菜的女同事。
“别生气。”那个造次的女同事脸通红。“我没说你的菜不好,只是我不太爱吃。”“滚,滚你妈的。”“真妈可气!”他把手里的书往桌上摔,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两圈儿,回过头对寻声抬头望着他的同事指着桌上的书说,“我简直看不下去了,再看非把我气死。”
“书里写的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你看看你看看。”他快步走过去拿起书,伸到同事眼前胡乱翻着。“这么多罪行累累的战犯,给放回国了。本来枪毙十次也不多的,徒刑都没服满就赦了。”
“这有什么?”同事翻着书挑着看。“我觉得无所谓,战胜者总要宽大点才显得有风度,一个大国,肚量也要相应大。”
“可这帮家伙干了多少坏事,杀了多少人,当时他们可没留什么情。”“过去的都过去了,覆水难收,再多杀一些以也不能使死者复生。冤家易解不易结,还在随将来的双边关系,和为贵。”
“不把过去做一个了结哪里谈得上将来关系的正常?我坚决不同意这种抹稀泥的作法。善恶不明,该惩不惩,害人的得不到刻骨铭心的教训,受害的也老觉得谁欠了他什么。事隔多少年,一有摩擦就提醒人家欠的情,不管与过去有关没关让人家抬不起头,人家也不高兴。噢,合着你当时的宽大就是为了留个小辫子老揪着,不如杀了痛快。我杀了你的人,你也杀了我的人,旧债一笔勾销,咱们现在谁也不欠谁,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别跟我道歉,我也不原谅你,一报还一报,大家干净。”“你太可怕了,我可不敢得罪你。”
“要想天下太平,只能这样。要是所有侵犯别人的人都无一例外地受到猛烈地毫不留情地报复,他们这样干时也就不会肆无思惮了。”“你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吧?”单立人忧郁地望着我。“要是有人说你对那些指害过你益和尊严的人干了什么——
无论干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惊讶。”
“你要有证据。”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是狼和我吃了羊是两回事。”“拿出证据很难么?”单立人问我,随即自己摇头否定。“不,不难。对我们来说,最困难的是认出来谁是徒具人形的狼。要证明狼吃羊是很容易的,至于怎么吃的羊,那只是技术性的问题。”
你被送到一个偏僻港口的隶属工程船大队的一条挖泥船上后规规矩矩地服完了兵役,就象一个万念俱灰的人听天由命地屈从了环境的变化。那儿的人对你印象很好。在他们看来,你只是个羞怯、无害、有些平庸的人,他们中的多数人甚至猜不出你究竟是犯了什么过失被发放到这个儿苦地方来——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过失?不久,你退役了,从那些熟知你过去、始终警惕地注视着你的军官们的眼皮底下销声匿迹了。你的第一个目的基本达到了。随着岁月的流逝,接踵而来不断发生的一件件更耸人听闻的事的扩散,被人们遗
忘了。没人再谈论你,那些亲自处理过你的事的人记忆中将你湮灭、尘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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