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驻地步行要得了一小时吗?”“年怎么说。”“怎么说就是小脚老太太一步步挪也用不了一小时。那城市长不过十几华里,而你们俩那天晚上半夜才归队,花的时立足够在城转上十几个圈儿。你们干吗去了?是什么东西使你们乐而忘返,甘冒受到处分,毁掉在军队中前程的风险?”“我们……”“别对我说你们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发生,你们俩的档案袋里都有一份因同一晚没有按时归队给予警告处分的决定书。”“我告诉你,我们那天晚上就是在走,一直走。”
“看来你是不想说老头话了,你大概还想说你们仍然象不认识那么清白。”“我们很清白。”“不说要不紧,你在那晚之后的行动会告诉他们一切的。你在那个海滨城市认识很多女孩吗?”
“认识一些。我的专业是卫生员,曾在舰队医训队受训;医训队除了我们卫生班,还有一个护士班。我在护士班有些熟人,她们毕业后分在舰队各医院、门诊部。”
“你这些护士朋友往舰上打电话找你?”
“经常,要是有事的话。”
“每个人的事都是约你去游泳吗?”“哦,我和她们有些私下往来。”“为什么这种邀请在五月二号以后才多起来?”“那以前想游也不能游。
“为什么她们的声音听上去就象是一个人?”
“你知道部队的通讯装备很落后,那些军用便携式供电电话的就是几和年,打电话都要拼命喊才能听清。”
“你们部队附近海滨浴场很多吧?”
“沿岸有沙滩的地方大都没有拦鲨网。市里几个浴场,舰队也都盖了更衣室。就是这样,夏天也常下饺子。”
“那为什么你偏好去海军疗养院的专用浴场?那浴场离你们码头最远,这跟周瑶在疗养院工作没什么关系吗?”
“我并不偏好海疗浴场,在我看来,哪儿都一样。”
“那儿更衣室的看门人对你印象很深,因为你总是冒充海疗的战士而他明知道你是;时隔这么多年,他再也没碰到过一个比你脸皮更厚的人。”
“这听上去不象是夸奖。”
“当然不是夸奖。那年七月五日那天你干了些什么?”
“我没什么理由需要对那天记得一清二楚吧?”
“那天周瑶下海游泳,被浪打在礁石上,弄得遍体鳞伤,当时和她一起摔伤的还有一个——他俩正站在礁石上非常亲密地说笑。”“那个人是我吗?”“那天你不在舰上,一早便骑自行车出去了,说是去门诊部领药。”“对了,那天我可能是去领药了,卫生员经常性的工作之一就是去领药。”“要据门诊部药房的同志讲,象你们这样的舰艇卫生员一般都是领了药就走,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而那天你外出了一天。”“我领完药有时逛逛大街,会会老乡。”
“那天上香,周瑶同宿的人是记得有一个所谓老乡来找她,虽然他们说话的口音明显不同。中午,周瑶在食堂买了两份饭,并和她的好友赵竞有以下一番对话。”
“周瑶,吃这么多?”周瑶从售饭窗口买完饭,两手各端了大盛满菜饭的搪瓷盆往外走,站在买饭队尾的赵竞迎着她笑说。
“来了个人。”周瑶落落大方地说,“给他打的”
“是老乡?”赵竞调侃地望着周瑶。“听蜕你的老乡说话另有一个味,你们那儿方言很杂?”
“是亲戚,”周瑶沉着地微笑。“我没说清楚。”
“可惜我没有这样现成的亲戚。”赵竞笑。
“真是亲戚,不骗你。”周瑶笑着端饭离开,还说:“中午游泳来叫我。”“不打扰吗?”“一点不。”周瑶回头嫣然一笑。”
去浴场的路上,赵竞见着了周瑶的亲戚,一个剪短头发穿海魂衫的年轻水兵。他和周瑶并排走时显得很缱绻,老是一脸温柔地望着周瑶的眼睛微笑,对试图和聊聊的赵竞心不在焉,并说是有意无意地把赵竞一个人抛在前面,两个人摘小动作,那眼神儿似乎只有一种解释才合理。
到了海里,他俩便飞快地往深处游,把赵竞远远地落在后面,任凭她拼命喊“等一等”也毫不理会,完是一副不顾情面、铁了心要把别人甩开的嘴脸。没人保驾,赵竞是不敢游得太远的,此时只得一个象只雏鸭似的海边游来游去,远远眺着那快活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