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阿娟爽朗的笑声。
“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他了吗?”唐雨荷不解的问她。
“别介意。”阿娟笑着安慰她。
“别介意?”
可以不介意吗?他的表情看起来那么不耐烦,好像她很讨人厌,否则怎会得到这样的待遇呢?
“我很讨人厌吗?”唐雨荷忍不住询问。
阿娟笑着安抚她,“我说过别介意,那家伙向来就这样,冷热都一张脸,不大甩人的,不过你以后也不必太过在意他的反应,当他不存在比较好一点。”
“那不是很痛苦?”
“为什么?”阿娟不明所以的反问。
“大家都住在这里,互相关照比较好吧?再说,见面连招呼都不打,那不是很冷漠吗?”
“你平常都会打招呼?”阿娟问问题的表情好像她是外太空来的,很不可思议,“可是台北人楼上楼下都不大打招呼的呀!”
“可是我回家都一定要向父母问好,向家里的每个人问好,这是礼貌啊!”
“呵……”阿娟突兀地笑了起来,笑得她莫名其妙。
“娟姊,我说错了吗?”
没错,阿娟忍不住要想,一个是热情的小姑娘,一个是冰山酷男,她很想知道这样的组合会出现什么状况,又或者,会撞出什么火花来呢?
“好期待喔!”
阿娟说得没头没脑,但是唐雨荷来不及询问,阿娟就闪回房间去了,她的问题只好留待下回问明了,此刻首要的是,该整理房间了。唐雨荷走到客厅才刚找到了灯的开关,并且打开灯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自客厅的一角传来——
“把灯关掉!”
她吓得紧跟着又把灯关掉。“谁在客厅?”
“这里还会有第二个男人吗?”语气很冷,像座冰山。
那是她的新室友,也是改变她一生的男人,刚刚太忙了,所以没去想这样的巧合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现在想来,这还真的是巧得不可思议呢!
“你在那里干什么?”她好奇的问。
“关你什么事?”又是同样冷淡的语调。
在暗得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他的声音更显得特别冷冽,唐雨荷的一股热情不由得被浇熄了一大半。
“你又起来干么?”骆明威冷淡的声音透过黑暗的空间传递过来。
“起来?没有,我还没睡。”
“那么大的人还认床不成?”
还真是有一点呢,自己的床睡惯了,多少都会有依赖感嘛,只是他何必挑明讲,故意戳破她的防卫线有那么有趣吗?
“你管我!”她没好气的反唇相稽,以牙还牙地说着,“你都不喜欢人家管你,又凭什么管我呢?”
她说完话之后客厅显得非常沉寂,一点点声响都没有,她心想,自己八成又说错话了吧?
正想着,突然正上方多出了一股气息,这意味着他就在她的面前。
“你在发抖。”他的声音仿佛带着笑意,似乎洞悉了她的害怕。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为什么要发抖?”
“因为你纯洁得像张白纸一样。”
他哼着气,气息更近了,而她终于可以感觉他就在她正前方,而她的脸比刚刚更红了,正庆幸自己身处于黑暗中,却又马上听到这样的嘲讽——
“这年头会脸红的女人不多了,你是稀有动物啊?”
连一丁点的遮蔽空间都找不到,在这样暗的地方他都可以把她看透,那么平常时候她岂不是更无地自容了?
唐雨荷伸手推他,努力地想推开些许的距离,并且扬声说:“你不要乱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脸红嘛!”
“没有吗?那要不要看看?”他突然抓住她的手。
她恐慌的惊问:“你干么?”
下一秒,他们置身在客厅唯一的镜子前头,瞬间灯火通明,是他的杰作,而站在她身后的他满脸的戏谑,因为她真的一路脸红到脖子去了。
“放开我啦!”她闪躲着不让他继续羞辱她,但他的手却紧抓着不放。
“那就承认啊!”骆明威一脸戏谑的笑说。
什么他冷得像座冰山,看来娟姊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他根本就是坏到骨子里去了,要不然为什么要这样整她呢?
“我那么讨人厌吗?”她再度深信自己很不得人缘,以前没有太多机会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一个女孩,现在她真的有这种疑惑。
他既记不得她,又这样羞辱她,而她竟然为了他引发家庭战争,这未免太好笑了吧!
想着自己的不智,唐雨荷心底有股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