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识人不清到这种地步?
真如无忧所言,他跟齐哲怀没有利益冲突时,还能处得好:一旦跟钱财扯上关系,齐哲怀就六亲不认,把他认为是侵占他家财产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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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咏欢郁郁寡欢了好几日,一来是齐哲怀前阵子对他撂下狠话,两人终究是青梅竹马快二十年,见他如此堕落,心里当然难过。
二来是他当初为了齐哲怀与齐信楚闹翻。凭齐信楚器宇轩昂的外表,他若要另结新欢,只怕很快就能找到对象。
更令他难受的是,齐信楚再没几日就要抛下齐家产业,离乡外出另谋出路,再也不跟他相见了。
就算此刻他心里万分后悔当初触怒齐信楚的言语,但是齐信楚的性格十分刚烈,情分说断就断;他再也找不着机会跟他说上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的见总管忙进忙出,为着齐信楚三日后的离家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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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欢。”
这日一早,齐哲坏竟来敲傅咏欢的房门,手里还带了一包芝麻酥糖。
“对不起,咏欢,那日我气疯了才会口不择言。我在齐家人人都不听我的,连你这好兄弟也失去了,那我岂不是只剩一人?”
他将糖盒打开,推到傅咏欢身前。
“咏欢,你看我今天特地起了大早,去买最有名的芝麻酥糖。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我这么有心,难不成你还不原谅我吗?”
一提起往日情分,傅咏欢再怎么铁石心肠也软化了下来。
他望着那糖,叹口气道:“哲怀,我不怪你对我生气,我生气的是你游手好闲、乱花钱。齐家不比以往,正赖我们齐心协力恢复,你不要再无所事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明天起去你的花店帮忙就是了。”
他竟愿意放下身段去店里帮忙,这让傅咏欢心里的那一点点芥蒂也随之消失。
“怎么,你转性了吗?竟想去我的花店帮忙。”他笑笑的道。
傅咏欢的语调有点讨喜,不算是讽刺,所以齐哲怀也笑了起来。
“唉!这几日我冷静想了想,四处玩乐久了也无聊得很,其实我应该好好做点事。想我年纪比你大了一点,你都能掌一家花店了,我却什么也没做过,说出去丢人得很,所以我想去你的花店学点掌理的事情;以后若是齐家有些产业归我,我也懂怎么经营。”
傅咏欢一听,露出了欢颜。看来他不是无可救药,至少他现今已会为往后作打算。“我就知道哲怀你不坏,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想想。”
“是啊,咏欢,你是我的好兄弟,往后还得靠你多多教导我。”
两人说得十分愉快,齐哲怀还拱手道:“咏欢,为了向你陪罪,我特地办了一桌酒筵,请了一些朋友来热闹,求你给我一个面子一定要去,好让我陪罪,我心里才能放开这件事。”
“不用了!办酒筵要花多少银子,怎能这么乱花钱?”
齐哲怀愁苦着脸道:“可是我已经办了!你若不去,岂不是代表你心里还不原谅我,那我怎么好意思明日去你花店帮忙?”
他说得这么诚恳,傅咏欢犹豫了一下。
虽然等一下得去花店看管,但是吃个酒筵应该耗费不了多少时间!
就在傅咏欢要点头答应之际,无忧小声在他耳边道:“少爷,我看不要吧,会不会……”这一句他说得很小声:“有诈啊?”
傅咏欢白了无忧一眼。他们对齐哲怀印象不佳,因此总是把他的每一方面往坏的地方想。
他点头答应道:“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
齐哲怀开心得跳起来,牵住傅咏欢的手,“走吧,咏欢,我朋友已经在那儿等了,我们一块儿去热闹热闹。”
无忧要跟上去,齐哲怀挡住他的去路,没好气的喝止他:“我请你家少爷,可没请你!你这奴才没大没小的想干什么?”
“我是侍奉少爷的人,自然是跟着少爷。”
“你们处处防着我干什么?怕我吃了咏欢吗?我这人虽坏,但还不吃人的。”齐哲怀说得十分生气。
傅咏欢不想再让彼此间有所隔阂,因此也斥退了无忧。“不用跟着了,我等会儿就到花店帮忙。我去花店也不用你服侍,你就留在家里吧。”
无忧满心的担忧,最后还是偷偷的跟着齐哲怀与傅咏欢,看他们的酒筵办在何处。
只见他们越走路越小,路的尽头处有一户小小人
家,然而地处偏僻,而且他们一进了门,门口就有人出来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