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苏释一眼,邹将君就看她一眼。她在看风景,他在看她。
宴席上的亮点是邹将君的求婚。邹将君向魏一求婚了,简约却正式。
没有直升机拉横幅,没有在蛋糕里埋戒指制造惊喜,没有写着“嫁给我吧”的冉冉上升的气球,没有豪车成串的游行示众,没有电影里一切的浪漫元素……他只是当着在场所有来宾,单膝跪地,捏一颗戒指在手里,说的也是那最朴实无华的说:“魏一,你能嫁给我吗?”就好像他从未为了这个求婚儿刻意铺排,他只是打从这里路过,见了魏家这个小女儿便怦然心动了,就顺道摸出戒指向她求婚似的。
求婚饶是如此简单,已惹得在场的许多多愁善感的女人惊艳,纷纷抹泪。
因为邹将君本身就是个人物,若那些凡尘俗世扣在他身上,反而显得生硬俗气了。他就像一枚款式经典的铂金戒指,简洁大方,却永不过时,不需要任何珍珠玛瑙相衬,经典就是经典,它自有它的魅力,自有它的芳华。
他手中的钻戒耀眼得逼人心魄,他俊朗的星目紧迫逼人,真挚虔诚的紧盯着魏一,等待美丽的姑娘的回应。
但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邹将君的心里有多紧张,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半跪的动作,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多少遍。
有邹将君如此完美的男人当众求婚,若换了其他女子,早感动得痛哭流涕的点头首肯了。哪像魏一这样迟钝,如同遭受了重大刺激,痴痴然,默默然,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且一动不动。随着魏一的沉默,时光似乎都停止了。
这时,魏一感到有两股灼热的视线射向自己,一股来自苏释,一股来自魏谪仙。
魏母出来打圆场,说,一一还小,过两年再说吧。
邹将君毫不退让,一本正经盯了魏一,说:“那就先订婚。”
魏东谷分明从前就看出邹将君的心思,早就把魏一单独拉过去受了训,说魏家的孩子,以魏家家族为首要,必要时做些个人牺牲是值得的。末了魏父第一次对魏一露出慈爱:“其实邹将君为人虽然乖张,品性还是好的,看得出他真喜欢你。嫁给他爸爸也很放心。”魏一看着魏东谷那张老态横生的脸,什么时候起,记忆里高大威严的父亲已是白发半鬓了。
此时魏东谷却摆出女方的矜持来,问道:“婚姻大事,你父母知道吗?要不要再商榷一下?”
“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定夺。”邹将君说,漆黑如墨的眼,如一尘不染的星子,仍是深情的看着魏一。
魏一又向苏释那边看了一眼,姐姐嘴角沾了些蛋糕屑,苏释正神情温柔的替她抹掉,两人挨得很近,嘴角皆含着笑意。
魏一突然抬起眼,面无表情的看着邹将君,说:“我同意。”
大家都很高兴,大家都觉得今天是个双喜临门的日子,佳儿佳妇,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有邹将君一人知道,得到魏一的首肯,有多不容易,因为他俩根本就没走那恋爱的程序。
邹将君喜出望外,十分激动,上前就要去吻魏一,魏一不留痕迹的推开他,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说。”邹将君人逢喜事精神爽,豪气云干的说。
“等我毕业了才结婚。”魏一说,心低一片苍茫。
“这个自然。”邹将君一口许诺。
宾客纷纷庆贺,气氛被推向高chao。魏家和邹家官商联姻,从此势必所向披靡。
晚上的舞会很热闹,魏一习惯性的躲在角落里,发呆。看老一辈谈笑风生,看年轻人摇曳身姿。看苏释和姐姐跳舞,端的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苏释搂着魏谪仙的腰,注视着她的眼眸,深情而温柔。他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她吃吃的望了他笑,也是一脸动容。
邹将君大步走来,将魏一拽进了舞池。逼迫她看着自己,霸道的说:“今晚,你只可以看我一个人。”
魏一神情有些恍惚,跟着步子轻跳,裙抉飞扬。邹将君离她很近,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魏一闻到邹将君身上清爽的薄荷味,混和着男人的阳刚之气,脸上微红,竟有些害臊,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靠着他。
一转眼,与魏谪仙的视线相碰,四目相对下,两姐妹说不清相互羡慕还是仇视。
魏父站在一边,对两个女儿的事很是清明。
那天晚上邹将君一直霸占着未婚妻,每有人来相邀,他就走过来,礼貌而疏远的说,“对不起,她有舞伴了。”
让魏一意想不到的是,趁魏谪仙吃东西休息时,苏释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