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了。眼中凶光一盛,“喵——”的一声,指甲暴长,便向着秦青的后心插去。秦青反手一把扭住,邪笑着看它:“倒是会勾人,你接近陆靳,难道不是冲着他的仙家精元去的?乖,我教你尝尝登仙的滋味。”
使手段来勾他,也不是什么清白的妖精。赖在陆靳身边不走,只怕也想用这般手段勾他?做梦!
陆黑挣扎不开,这哪是要教他尝尝登仙的滋味?这分明是要活活弄死他!正凶险处,余光一瞟,忽然便停止了挣扎,显出满面痛苦之色来,平躺在那里任秦青弄。
秦青一愣,心道方才还挣动得厉害,怎地突然就不动了,蓦然面色一变,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盛满了怒意的双眸。
陆靳不知何时回了洞府,正面色铁青的立在他身后。
却说陆靳甫踏进洞口,便看到秦青正压着陆黑,欲行那苟且之事,这一下直气得眼前发晕。他一手拉扯大的狐狸,自毛团长成个人后,发情了到处乱跑,十天半月的不沾家也就罢了,如今竟连他养的陆黑也不放过!
“你这畜生!”陆靳气得手指都在抖,“你在做什么?”
秦青吓得急忙从陆黑身上爬起,开口分辨道:“我不是……”
“你要弄,满山遍野的母狐狸雌妖精还不够,竟敢在我的洞府内撒野!”陆靳怒骂,“这里留你不得了,你走罢!”
秦青神色大变,声音也沉了下去:“你要赶我走?”
“你还有脸继续留下?”
秦青气得毛都要炸了,一眼瞥到那猫精正抖抖索索的挨到陆靳身后,似是害怕得不得了的模样。一双眸子瞟向他,却满是得色。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陆靳:“你留这妖精在洞府内,也不怕被它吸了精元?还是,本就贪它生得貌美,舍不得?”
陆靳大怒:“放屁!陆黑天性淳善,不过暂住于此,与我之间清清白白,你胡说些甚!”
饶是做了神仙,也被气得连做人时的脾性都出来了,脏字脱口而出。
“陆黑?”秦青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必定是陆靳替那猫妖取的名字后,一双眸子内几乎要喷出火来。怒极反笑,“好,好。日后被这妖精害了去,莫怪我事先不曾提醒你。”
负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了洞府。
秦青这一走,竟是真的再不曾回来。陆靳恼它不知检点,也不去寻它。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它竟在他的洞府内胡作非为,把个陆黑吓得,好几天没缓过来。
可到底气不过,见了晏止淮后,忍不住一通说,茶都喝光了一壶,才算歇口气。
晏止淮先是颇为诧异的望着他,随后笑起来:“我当是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不就是那狐精差点将那猫妖给欺负了去么。管教两句不就罢了,有甚可气的。”
陆靳吃惊的看向他:“它,它竟敢大白日的在我洞府内行那不堪之事,欺负一只比它弱小的妖,难道不可气?”
“它是个妖精,又没去害人,妖精欺负妖精,神仙也管不着吧?”晏止淮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别说尚未得手,便是真将那猫妖欺负了去,也是那猫妖本事不济。”
陆靳竟被他说得无话可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山岭内,大妖怪欺负小妖怪,小妖怪欺负比自己更小的妖怪,天经地义,他也司空见惯,从不觉得有何好大惊小怪。可……可秦青是他捡回来,一手养大的。这等毫不知羞耻之事被他撞破,怎教他不生气。
“可,可这等有伤风化之事……”
“哈。”晏止淮忍不住笑出声,“你指望只狐精懂得什么叫有伤风化?你教过它礼义廉耻?”
陆靳默然了,他……似乎真的从未教过秦青基本的道德礼义。
毛团时当它是宠物,变作人后依旧将它当作不过是个会用两只脚走路的人形毛团。他从未将秦青视为过人,既然如此,又怎会教它那些做人的道理。
既然它不懂,又如何知道不该在他的洞内做那种事?又怎知这样会惹他生气?
“既然都已经被你赶走了,随它去就是了。”晏止淮伸手将茶盏推至他面前,“都做了神仙,还如此易嗔易怒啊,陆靳。”
陆靳一惊,转头看向晏止淮,叹道:“我比不得你,俗骨未脱便做了神仙,修为终究太浅。你已经有数百年修行了吧?”
“哈哈。”晏止淮笑了起来,轻描淡写的转开了话题,“说起来,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妖怪。”
陆靳一怔,这还是头一次听晏止淮说起,不由得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