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狡黠地笑了笑,又道:“虽然你已反出‘巨鲸帮’,但司徒天雄总不可能撤销青龙堂,只要你的亲信旧部还在,你的价值就能体现出来。”
狂沙果然是条老狐狸!尹天仇心里暗骂一句,过了半晌,他狠狠咬了咬牙道:“好,只要能够让司徒天雄付出代价,别说一只手,就算是一条命,我都可以给你。”狂沙面无表情,猛然大喝道:“刀来!”声音未歇,已有一名长相精明的青衣汉子及时递上一把牛耳尖刀。刀光雪亮,刀刃薄利,显然是一把杀人的快刀。尹天仇想也没想,左手握刀猛然挥起,刀光一闪,急削自己的右手。“啪”地一声,一只血淋淋的手落在桌上。狂沙看着那一只断手,连眼睛都没有眨动,目光中却已经流露中异样而奇特的光芒。
尹天仇哼都不哼一声,苍白的脸上冷汗雨点般滚落,声音却依然非常镇定:“这够不够?如果不够,不妨再砍下我的左手!”狂沙镇静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一丝敬佩的笑容,声音也和缓了许多,问道:“司徒天雄认不认得出你的手?”尹天仇脸上看不见一丝痛苦之色,点头道:“他一定认得。”狂沙回头对那刚才递刀上来的青衣汉子道:“把这只手用盒子装起来,立即送到‘巨鲸帮’去!”
第二章 献策
司徒天雄已年逾古稀,满头银发,面色赤红,像貌威武,由于长的高大威猛,非但没有丝毫的龙钟老态,身上反而充满了一种雄狮猛虎般的活力,就连说话时候的声音都是亮如洪钟,眼睛里也带着种惊人魂魄的光芒,令人不敢仰视。断刀抱刀站在司徒天雄的身边,默然不语。他浓眉如剑,满脸虬须,看来很粗野,一双眼睛却是聪明人的眼睛。玄武堂堂主武无极远远站在司徒天雄的身后,半眯着双眼,望的也不知司徒天雄的背影,还是新漆的白墙?此人来历隐密,性格孤僻,素来不喜多言,就连司徒天雄都常说这人是用木头做的。司徒剑一身锦衣华服,好整以暇地坐在椅上,脸上写满了漫不经心、习惯性的笑意,翘着二郎腿不住晃荡,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此刻,四个人八道目光,都落在了从“狂鲨会”来的那个青衣汉子手中的锦盒上。锦盒是用散发着陈香的檀木做成的,周边都雕刻着各种各样的花纹,精致又雅观,但不知为什么,四人总觉得这锦盒非但神秘,而且诡异之极。狂沙为什么要命人送一只盒子来?盒子里装着的又会是什么东西?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暗器,还是一封挑战书?不管是什么,都绝对不会是一盒可口的点心!
“打开它!”司徒天雄冷冷说了一句,声音雄浑而充满了令人不能抗拒的威严。那青衣汉子似已完失去了自我,不由自主去掀盒盖。断刀突然喝道:“且慢,你先退出去,打开盒子以后再走进来。”司徒天雄用嘉许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脸上微笑了一下,知道他是担心万一盒子里装的是粉末之类的毒药,随风飘散化为烟雾,那么他四人必然在劫难逃。那青衣汉子更不打话,快步退出门外,再回来时,盒子已然打开,但见里面既非暗器也非信函,而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断刀、武无极和司徒剑三人脸上悚然变色,唯有司徒天雄镇定如常,淡然问道:“狂沙这是什么意思?”那青衣汉子似是为他气势所慑,垂着头道:“会主想让司徒帮主认一认,这是谁的手?”司徒天雄冷哼一声,道:“这只手的主人就算是已化成了灰,老夫也认得出来。”他瞳孔倏然收缩,沉声问道:“尹天仇那个叛徒是不是已投靠了‘狂鲨会’?”那青衣汉子道:“是,尹天仇用一只手取得了会主的信任,已被封为本会的副会主。”
“什么?”一声虎吼,断刀突然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胸襟,“狂沙那浑蛋竟敢收留本帮叛徒?他知不知道那叛徒是非死不可?他这么做是不是存心挑衅?”“叭嗒”一声,锦盒跌落。那青衣汉子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如筛糠抖抖瑟瑟地颤抖着,已说不出话来。武无极一步窜出,俯身捡起锦盒,慢慢放回他兀自发抖的手上,森然道:“把手拿回去,告诉尹天仇,‘巨鲸帮’要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命。”
“不!”司徒天雄猛然大手一挥,看了那青衣汉子一眼,“把手留下,你,也一起留下!”
那青衣汉子微微一愣,道:“我也留下?留下来做什么?我还要回去向会主复……”“命”字尚未出口,司徒天雄已打断他道:“留下你的命。”回首对断刀道:“杀了他!”断刀猛然愣住,迟疑着道:“帮主,我们素有规定,两方之争,不斩来使。杀了这个人,恐怕不太好吧!”司徒天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破坏这规矩的人不是老夫,狂沙竟敢收留本帮叛徒,老夫如何不能杀死他传信之人?”
“这……这……”断刀犹豫着,一时委决不下。就在这时,忽听一声怒吼:“老匹夫,我跟你拚了!”吼声中,那青衣汉子忽然退后两步,双手在盒侧一按,“哧哧哧……”破空之声连响不绝,数十道闪烁着蓝光的弩箭竟从锦盒中激射而出,铺天盖地,一齐向司徒天雄射去。断刀大吃一惊,叫道:“帮主小心!”语声中,刀已出手,手中两尺缅刀舞作一片光
团,护在司徒天雄身前。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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