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干脆再把脚缠上,以后娶回家做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好!”白九棠摸出香烟,望着天花板所有所思的说。
苏三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斜眼看了看他。那厢满脸写着“救世主”三个字,表情拽得不得了:“看着我干什么?感动啊?”
兴许旧社会的男人从不会把妓女定位成“太太”。白九棠此时以情圣自居、上帝自诩,不拽才怪。
苏三的一个头两个大,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嗯。”
白九棠有些失望,讪然的顿了顿,转即又神气起来:“抽点小烟没大碍!你的量我一直控制得很好,不用瞎担心!再说了,就这点小嗜好,我还养得起!以后在家里抽抽大烟,打打小牌,再给我养几个孩子,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你说多好!”
“你没想过让我戒了吗?”
他描绘的这幅“蓝图”引来苏三一阵哆嗦。临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惊觉于被手中那一柄烟枪勾引得不能自已,这个问题变得有些可笑和滑稽。
“戒了?怎么戒?你抽了两年了,一个礼拜两次,不许多但也少不了,再加上荣老爷子让你出堂差作陪的那几次,你自己算算,是轻易戒得掉的吗?真要戒,也不是不行,除非——”
白九棠发现她呵欠连连,便将烟灯递了过来烘烤着烟锅。苏三自然而然凑上烟嘴抽了一口:“除非什么?”
还未听到回音,那口烟渗进了她的脾肺,一时间鼻腔里弥漫起了甜腻的芬芳,房内香气四溢,果真如传说般让人飘飘欲仙。这种超乎意料的美妙感,和磕药的自我折磨简直大相径庭,怪不得这才称之为真正的毒品。
她的身体里本就存在着极大的依赖性,此时此刻连一秒都没有挣扎,立即沦陷了。
“除非将来把你赎回家,否则荣老爷子一召,你还不得跟着他抽!”白九棠的声音似乎有回声一般,令她感到空灵飘渺。
“荣老爷子是谁?院娘这几天经常提起他,他好像是个挺横的人?”苏三迷迷糊糊的应答着,神志有些恍惚。
“什么横不横的!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说话之前过过脑子!”白九棠的埋怨声如洪钟一般撞得她鼓膜生痛。
她紧闭着双眸翩然一笑:“罢……了,姆妈说得不错,风月场上没真情,你还不是一样把我推给别人。”
那厢哑口无言,沉默起来了。
良久,凝重的开了口:“谁说风月场上没真情?谁说我要把你推给别人?院娘胡说便罢,你跟着胡扯做什么?!祖爷不过是请你去作作陪、唱唱评弹,从来没言及过其他,你从前不是说他就像长辈一样么!如今你也不用说这些话来气我,要说心急我比你更甚!等将来时限到了,我保证一分钟都不耽误,立刻接你离开长三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