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年夏季的第一场雨,下的惹人心烦。淅淅沥沥的从早下到晚又从晚下到早,像似看不到尽头。林辉不记得他有多久没回家,想到奶奶便会给她打个电话,每次打,奶奶都会让他回去,说是爸爸找他。他才不信呢!爸爸那么忙的人那里会有空找他。
他们有空还会做,但那件事过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空过。林辉忙着想世界是不是乱了,莫蓉忙着做梦,早晨醒来后便会讲给他听。莫蓉会让他把手放在她的心口上,她告诉他,你只要摸着我的心口,便会知道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林辉觉得他自己很怪,他也想做个梦讲给她听,但他最近一闭眼就睡,再一睁眼就天亮,跟本连梦的影子都见不着一个。他觉得人不应该奢望太高,有个可以做梦的床,然后天天有梦可做就行了。
林辉告诉莫蓉,他想不通人存在的意义。莫蓉就告诉他,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去弄明白人存在的意义,弄明白了就死了,没死的都是没弄明白的。有的不想活着,有的想。想活着的是因为还想弄明白,或是弄明白了但又不想弄明白。不想活着的是没弄明白但又不想弄明白,或者是弄明白了又不想弄明白。
林辉说。“我是想不明白,想不通活,想不通死。我想不明白我到底是想不想想明白,想不通是不是想活着,可我又不想死。想不通是不是想死,可我又不想活。我觉得可能我一辈子也想不通,想通后也不可能去死,想不通也不想去死。或许我就想活着,但我又必须要想通自己为什么想活着,但我又不可能想得通。想不通我又非要去想通。我很痛苦。”
林辉说完看了看莫蓉,莫蓉盯着他笑着说。“接着绕。”
林辉说。“什么绕,你没听明白?”
莫蓉说。“我是想明白了,想得通为什么活,也想得通为什么死。我想明白了想不明白我到底想明白了什么。我想得通为什么活,是因为我要想明白为什么我会想得明白活。想得通死,是因为我要想明白我为什么会想的明白死。我觉我一辈子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想的明白,想明白了想明白后我也不可能去死,想不明白想明白后我也不可能去死。或许我就是想活着。但我又必须要想明白我为什么会想得明白,但我一定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能想明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想得明白又非要去想明白我为什么会想的明白。我非常痛苦。”
林辉说。“我服你。”
莫蓉说。“什么服我,你没听明白?”
林辉说。“我是想明白了我想不明白,想通了我想不通死,想通了我想不通活。我想明白了我想不明白我到底是想不想想明白,想明白了……。”
林辉本想说下去,但莫蓉却不想听下去了。莫蓉的右手食指在林辉眼前晃了晃,示意他就此止住。莫蓉说。“咱们怎么那么聪明,可以前怎么就没聪明的想到咱们那么聪明。”林辉说。“咱们怎么可以那么聪明,咱们以前怎么就可以那么聪明的想不到咱们的聪明。”
莫蓉说。“没发现其实你也是蛮善解人意的。”
林辉生气的说。“莫蓉,你个王八蛋,我就剩这一个优点也给你发现了,以后我没优点了,还让不让人活。”
莫蓉说。“没发现其实你还蛮虚伪的。”
林辉笑笑说。“不带这样的,我知道我虚伪,也让你知道,可你知道了就不该告诉我让我知道你知道。你让我知道了你让我知道你知道我虚伪。以后我还怎么对你虚伪。”
莫蓉说。“咱们还要不要活。”
林辉说。“当然要。”
莫蓉说。“如果要活,以后不准说这种话了,觉得这种话不应该从咱们嘴里说出,因为觉得这种话不应该从咱们嘴里说出所以觉得这种话不应该从咱们嘴里说出。如果觉得这种话不应该从咱们嘴里说出,话又从咱们嘴里说出,觉得、觉得这种不应该从咱们嘴里说出的话从咱们嘴里说出是很不应该的。”
林辉愣愣的看着莫蓉说。“那你还说。”
莫蓉说。“我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了。算了,就算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以此为界,下不为例。OK!”
林辉说。“你说中文我听的懂,以后不准说鸟语了。OK!”
两人相望而笑。
林辉陪莫蓉去永安墓地看奶奶,那天还在下着雨。莫蓉说。“接个吻吧!给奶奶看看我多幸福。”林辉说。“不敬的,还是不给她看了,她早知道你幸福了。”莫蓉不依不饶的说。“你想不想让我幸福,想就吻,不想就滚蛋。”林辉说。“那我还是滚到旁边等你吧!”他看到莫蓉的喉管抽动了几下,像似想说什么。莫蓉突然把撑起的伞丢到一边,任雨水打在身上。林辉过去把伞捡起来帮她撑起。她转身朝永安幕地的大门走去,林辉紧随其后,伞一直撑在她的头顶。
他们回到“鸟巢”时,两人已经浑身湿透。莫蓉在门口甩掉鞋子,进门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林辉拿了瓶啤酒递到她面前说。“就当我是它,狠狠狠狠的喝死我。”莫蓉不理他,把湿了的衣服脱的只剩下内衣,然后接过酒,一口气喝了两瓶。她停下来看了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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