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下去,用手轻轻的碰触到她的脸颊,一下便又迅速的缩了回来,冰凉的使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直到那一刻,我才真真实实的感到悲伤延伸进每一个毛细血管。我甚至压抑不住啜泣起来。过了好久,我才小心的把手伸到她的脸颊上。碰到她的眼睛时,她的眼睛真的就一下子睁了上去,另一只眼睛也有了罅隙。那一刻,真希望她能睁开眼睛后对我微笑。我试了几次都没能把她的眼睛合上。后来我把嘴唇贴在她的眼睛上,那么近的距离接近她,她是感受到的,因为等我嘴唇拿开时,她的眼睛真的就给闭上了。
不记得是怎么离开的,印象中是有人在使命的拉我。清醒的时候已经离开了那家医院,坐在于健的车子上。就坐在他的旁边,望着他时,觉得很陌生,从记事起便很少和他见面,妈妈总在说,他工作很忙。要赚钱的,我笑着回应妈妈,知道!还不是为了我。我那时调皮的话总能把妈妈逗乐。现在想来,她要的幸福太简单了,简单的总让我忽略不计。
我突然想起了我家以前的那两间土房子,朦胧的记忆并抹不掉我对它的思念。后来房子换成了新的水泥房,空间很大,左右两排,八间大房子,从那时起我家再不用一家人挤到一起。但我始终没有觉察到它的好处。而记忆中开始不断的出现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后,是那栋旧房子。妈妈说那是爷爷死后留给于健的唯一遗产。于健在那里娶了我妈,我妈在那里生了我,而我也是在那里认识的你。像似那间房子把我们一个个的从生命的轮回中拉在一起的。它在时,一切的感情都坚如磐石。后来它不在了,一丝丝搭起的感情像似没有了支柱,摇摇欲坠。只有我和你还如从前,我想这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我们还没有觉悟。
我妈是得了白血病,发现时已经太晚。于健跟说起我妈的事时都显得紧张,好像是在努力让我相信。我没理由不相信,他其实不用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