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请丛扬到办公室,当然不是请她去喝茶聊天嗑瓜子的。
事实上,老徐火气正旺,十分需要丛扬这个出气筒来让她骂一骂,顺顺心。
好在丛扬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从前的林慕,现在这个身体十分不招老徐待见。所以当老徐再一次拍了一份卷子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已经能很淡定地对着卷子上鲜红的71猜想老徐这次要说些什么了。
事情顺着丛扬的思路发展着。
老徐先是喝了一口茶润了嗓子,接着从丛扬转学过来开始说起。一桩桩一件件,是她上课不听讲,作业不完成,考试吊车尾的恶习。一直数落了半节课,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最后才用一句发泄结了尾:“你不上进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学别人抄袭,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如果只有别的事情,丛扬也不会往心里去。毕竟她是穿过来的,并不知道以前的丛扬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些事。她既然占了别人的身体,当然只能为以前的那些事情负责。但老徐这最后一句却让丛扬生出了不满:考试是她考的,到底有没有抄袭,她心里清楚得很。
丛扬有些恼火,在心里把自己做对的题目分数迅速加了一遍,确定并没有考出什么惊人成绩之后,她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平静下来:“徐老师,我虽然成绩不好,也知道抄袭是不可取的,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这卷子确实是我自己做的。”
老徐的手掌在桌上狠狠拍了一下:“没有抄?不抄你能考出这样的成绩?你看看你的卷子,”老徐抓过卷子,再次拍到丛扬面前,“凡是动了笔的题,几乎没有错的。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的正确率,啊?还敢跟我说没有抄?!”
不过是个小考,还算什么正确率,老徐你真是更年期到了有火没处发。
丛扬默默吐槽,两只手指夹了卷子拎过来细看,选择、填空、计算……虽然没有老徐说的百分百正确率那么夸张,但百分之□□十也差不多了。这么说起来,倒真像她作了弊似的。但丛扬是什么人?就算真是她作弊被抓了现行,她也能给掰出个必须作弊的一二三点理由来,更何况她没做?
丛扬吸一口气,抬头直视老徐的眼睛,神情诚恳得比珍珠还真:“徐老师,我知道我以前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我也知道您一直都很关心我,对我的所作所为很是恨铁不成钢。现在我也初三了,就像您说的,如果再不努力,连个职高恐怕都考不上。”
说到这,老徐哼了一声,脸色略微缓和了些。
丛扬继续睁大真诚的双眼望她:“其实徐老师您的教诲我一直都记着,也一直想做好,但是总是坚持不下去。直到上次考试的卷子发下来,看到林慕还有其他好多同学都考得那么高,我却只有这么点分数,才真正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徐老师,我基础差,还有很多地方学起来都很吃力,但我真的尽力了。这次考试我也是把会做的都做了,不会做的都不敢动笔。我也没想到居然能对这么多,但是我真的没抄。”
说实在的,丛扬对于初中生的心态还是把握得很准的。如果一个初中的学生受了委屈,很少能静下心来把事情说清楚,多半要靠大吵大闹来宣泄自己的不满。而那些真正犯错的学生,因为怕受到惩罚,往往也不会主动把事情交代明白,同样要靠提高声调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心虚。而老师毕竟是成年人,对事情的分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如果首先能冷静下来跟老师把事情说清楚,即便真的有错,也一般能得到比较轻的惩罚。
果然,丛扬说完这些之后,老徐虽然还有些不信,却没了先前那种可以称得上是敌对的情绪。她喝了口茶,又打量丛扬半天。丛扬也挺胸抬头,理直气壮地任她打量。终于,老徐敲着桌面开了口:“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看你也是真心想好好学习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你基础差,学习上吃力是肯定的。但越是听不懂就越是要多问。问同学,问老师都行,就是考试的时候不能抄。中考不会给你抄的机会,你知不知道?”
丛扬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副受教的样子连连点头。老徐心情舒缓不少,语调也柔和了些:“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回去学习吧。卷子带回去,把做错和不会做的都弄明白,上课我要提问的。”
这句话就相当于无罪释放的圣旨了。转生之后丛扬对老徐印象分大跌,丝毫不愿意跟她多待,得了吩咐立马走人。直到坐回到位置上才长吁一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
林慕正在预习英语课文,抱着一本大辞典对着不认识的单词一个个查过去,边查还边标注,好学生典范模样。丛扬抓着卷子奔回座位的时候,正太同学恰好标注完一个单词,刚一抬眼就发现旁边的桌子上被拍了一张数学试卷,鲜红的71咧着大嘴正无声地笑。
正太看了看丛扬的脸色,又看一眼卷子,有些不确定地问:“徐老师又说你了?”
丛扬咧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正太有些不忍心,想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
子,满脸的为难看得丛扬内心十分欢乐,脸上却摆出一副凄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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