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鹰微哂,对于她认真执行的原则没有加以刁难。
“你穿吧。”他君子地背过身。
宪宪奉搴——
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半刻过后,她开口了。
“那个……从恩没办法,打衣结。”嗫嚅的嗓音显示明显努力过的挫败。
“需要帮忙了?”他还是背对着她,眼底轻扬她看不见的笑意。她伤在右肩,自是无法抬手穿衣打结,他无须多言,也能等到她开口求助。
“可是……可是……哈啾!”她还在挣扎,跟自己坚守的原则做拉锯战。
这回,她的喷嚏倒是没让穆鹰耐下心等她犹疑,他回过身,大手直接将垂在她颈侧的两条红色兜绳绑到颈后,然后双臂环过她身子来到雪背上,打算解决背部的绳结。
单手将兜衣轻压于胸前的秦从恩,耳畔的肌肤因他的靠近,感觉到一股温热的男性气息,白皙俏脸悄悄晕出一抹淡红,身子更因他的动作一颤——
“姑爷……”她微微挣扎。
“穆鹰。”他不厌其烦地纠正。
“穆、穆鹰……这样不对……”
“我们是夫妻,你可以对我有所求,用不着羞赧。”这些,应该由他来教。
“背后,太紧了。”
闻言,穆鹰一楞,刚劲黝黑的脸庞掠过一抹尴尬的神情。他没替女人穿过这玩意儿,不能奢望他一次就帮她穿好。
“这样?”他解开结,重新再系一次,这次懂得收敛自己的劲道,以及刻意忽略指腹因调整绳结而碰触到的柔滑肤触。
“再松一点……嗯,可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轻柔、不带半点煽情媚惑的言语,尤其是应诺声,在他近耳听来,却成了考验他自制力的火苗,与她身上淡雅的馨香一同绕上他的心房与鼻间。方才替她褪尽上衣所残留在脑海中的画面,偏偏在此时凑上一脚,自动想像起她身前弧形美好的椒乳,正与丝质布料摩擦——
当时因为满心只有她的伤势,所受的苦倒不像现下这般难熬。
“谢谢,穆鹰人真好。”她荡开感激的笑容。
天晓得,若被她得知他现在想的,是把她压人床铺、吃干抹净,她还会做如是想吗?
想必她的反应也是一知半解吧!
穆鹰苦笑,在她满怀感恩下,压抑隐隐作痛的紧绷欲望,替她拢妥长发,穿上亵衣、单衣,泪好绣扣,把她包得密不透风,也阻断他的遐想。
她会是他的,只不过不该在她受伤的这时。
“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他扶她躺回床榻,替她盖妥衾被,只露出一颗头颅。他对自己异常体贴的行径毫无所觉,对她,宛如就该这么做。
枕头上的头颅左右晃了晃。
“白天睡足了?”连日来,不难发现她老趁赶路时打盹,无怪乎夜里睡下着,所以才没在睡梦中着了鬼祟罗刹的暗招。
枕头上的头颅又摇了摇。“从恩累,想睡,可是睡不着。”
“为什么?”想睡却睡不着,这是什么道理?
“不知道,从恩总觉得这儿不像在秦府房里一入睡便能一觉到天亮,而且这儿也有点冷,马车愈走,就愈觉得冷。”她把连日来的感受一五一十诚实托出。
将她微乱的语意拼拼凑凑,穆鹰有总算有八九成的了解了
她认床,而且对愈往北地的气候愈难适应。
“明日就把冬衣换上。”回到漠鹰堡,再差人替她多赶制几套冬氅,京城虽然四季分明,冬季却不若关外寒冽,想必她有的冬衣都不够保暖。
“咦,现在不是才入秋——你怎么……上床了?”她讶异地瞪圆了眼。“穆鹰要跟从恩挤吗?这床有点小。”他却很高大,两人若一起睡,他铁定很辛苦。
他放下帷帐,阻隔帐外的烛光,和衣躺入被窝。
“夫妻本该同睡一床。”他给了个理所当然的理由。
碍于尚未拜堂,今夜以前仍与她分房睡,不过,他已经决定不再让宵小有机可乘,唯有将她带在身边,才能确保她的安危。
“喔。”秦从恩没有异议。
这几日,她对自己的新身分已经有所认知,她代替喜韵小姐嫁给穆鹰,尔后就是穆鹰的新娘子了,与穆鹰就是夫妻了。
“因为是夫妻,所以从恩应该和穆鹰睡在一起?”好像听人这么说过。
她仰头,问着将她抱满怀的男人。
咦,穆鹰的手、穆鹰的身体都好暖和喔,比被子还暖……
“对。”
呵,连喷洒在她脸上的气息也热热的……
难得有人认同她的话,秦从恩漾开得意的微笑,闭上眼时,连眼角都含笑,压根没有想到尚未
拜堂这回事。
月皎,夜静,无声,久违的沉沉睡意终于造访。
“穆鹰。”床帐后,从恩带着倦困的嗓音轻轻响起。
“嗯?”低醇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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