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轰鸣,远处一片火海,惨烈的厮杀持续了整整一天,仍未停止。
轻轻紧揪着披风的手,不知出了多少汗,眉头越揪越紧,一度令她受不了地将脸埋进斗蓬下。可是,当杀喊声又响起时,她又不得不抬头关注战事。看到守城一方支持下来,她会松口气。当看到守城方中了这方的计,又紧张得恨不能冲上去帮忙。
可惜,她现在根本是笼中之鸟,被绳子紧紧缠住,飞不出去。
本以为姬凤倾出战,许会将她留在军中,未料他竟然如此小心,也如此地毫不避违军规将她带在了身边。战到哪里,都与他同骑,除了方便,几乎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
唉!他们都被她‘弄’得再也不能信任她了。她真是个坏‘女’人啊!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在想办法逃离身后紧紧揽着她、时刻护着她的男人。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还是她根本就是受了诅咒,总是无法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一次次的分离,误会,不信任,让她越来越觉得,也许斩断了一切,他们都会轻松一些。
“兰儿,你不舒服么?再坚持一会儿,就快结束了。”
姬凤倾突然俯身,抬起她的小脸察看。她神‘色’幽黯,眸中无光,小脸苍白。这数日里的征战杀伐仍是让她更痛恨他了吧!
她眨了眨眼,“杀光了吗?”
她冰冷的语气,蛰得他心头一疼,“不。屠城的人都是晋军,我从来没下过那样的军令。”
她垂下眼睫,微喘口气,身子疲惫地靠进他怀中,“我好累……”
他揽紧她,见她这又依靠着自己,抑不住地柔情从深心底流出,这份久违的依赖,让他心头放松不少,用大裘将她紧紧裹住,柔声道,“那你先闭目休息一下。我马上下令!”
她侧脸不再看外面的一切,他以为她真是疲了,便下令回营整休。故而没有注意她在别眼的一瞬间,与他身后不远的华真递了一个眼神。
是夜,莫楚材说要拔蛊毒。于是,帐中除了姬凤倾外,再无他人。
拔毒过程相当惊险,姬凤倾亲手斩了那从她嘴中爬出的可怕虫子,又喝下几大碗‘药’汁,连着泡在一个大木筒中到天明,一切才宣告结束。
他从水中抱起她,将她送进温暖的被窝后,终是不得不离开,因为当日大战少不了他指挥,而且也是关键一战。他也许料定她现在刚拔毒后身子虚弱,而不得不放她在营中了。
“兰儿,你且好好喝下那些‘药’。我已经吩咐了人准备好蜜水。”
“你何时会回来?”
他笑,“如果顺利,晚间即回。如果不顺,今晚就得你一人睡这‘床’榻了。”
她别嘴,侧身不看他,“那倒好。不用挤得慌!”
他从背后揽着她,“原来兰儿嫌龙‘床’太小,那我立刻命人做张更大的。”
她未应,怕说太多,又让他胡思‘乱’想。也怕太柔顺,他会起疑!
他舍不得离开,这样的气氛,他们仿佛又回到过去,让他很想多陪陪她,找回当年的感觉,重新开始,不让她再去想任何其他男人。
帐外传来发兵号,催促着他不得不离开。
他突然紧了紧手臂,俯在她耳边道,“兰儿,等我回来,我们就能永远不分开了。等我!”
她心中又是一揪,不能回应分毫。直到背后变凉了,才敢回头,望着那微动的垂帘,眼眶刺红着。
―我们就能永远不分开了。―
……不分开……
她紧咬着‘唇’,才能不呼出一声。只怕若真叫出这一声来,那一团‘乱’的情感当真理不清挣不开了。只是任由心一阵阵‘抽’疼着,撕扯着,纠结着……很久很久,很久……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帐外已经没有多余的声音,仿佛一切都离她远去。
脑子里反复想着,他离开时是什么表情;而她离开他时,又将是什么表情。
两张俊逸非凡的面容,‘交’错在心底,搅得她心底越来越难受。
她知道,她的心病,是越来越重了。
一声轻响,惊得她立即坐起身来。
“公主,一切都准备妥当。您……”
华真进来时,抬头时,却见那裘被一角滑落出洁白如‘玉’的藕臂,急忙低头退出,“属下该死!公主……请公主尽快准备。”
她这才暗骂自己一声,套上华真送上的夜行衣。两人刚出帐,远处粮草处已经燃起火来,守营的人因这突袭而去救火,无暇顾及他们这一方了。趁着夜‘色’,他们迅速没入黑暗中。寻到早备好的马匹,跃上即策马离开。
能如此顺利,还是因为姬凤倾对她的纵容,将华真留在了身边。再如何防范,又哪里防得了内贼呢?!
他们一路行来,都很顺利。按计划是使离大军营后南走即可同他们的鲜‘花’兵团汇合,且按之前给出的消息,定会有人前来接应。可是,已经行出百里,还未见到人。天无月‘色’,四下‘阴’风阵阵,愈发让人觉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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