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轻轻的寝院,姜霖奕与屠越人行到外廊。
“先生,现在还不能解她的蛊毒?”姜霖奕微侧身,廊影投在他俊澈的面容上,扯出一抹淡淡的忧‘色’。
“是。因上次大战,公主内伤颇重,这双龙蛊毒本来就是用来提升围护内力,现在留着正好帮助她修复内伤。待华宪之他们将破枸草寻回时,估计公主的内伤已愈,即时再解蛊毒,治眼,亦可。”屠越人微微躬身解释,仍觉得一旦单独面对姜霖奕,他那隐敛森冷的气质就让人不自在。
男子俊美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微微仰起,望向寂冷无星月的天空,烛‘色’在他脸上勾出一道弧影,冷峭又忧郁,“如此也好。你们在此,需得心一意替我看护好她,淌若有任何不应之处,必须立即遣人告诉我。”
他延手时,轻叩响指,两道黑影倏地闪出,伏跪在地,幽寂无声,仿佛本是夜‘色’的一体,吓了屠越人一跳,暗忖江陵君的暗者当真是无处不在。
“此二人,随你差遣。今日之伤,切勿再生。”
提到那背伤,屠越人蠕蠕双‘唇’,‘欲’言又止,躬身应了是,目送姜霖奕离开。
他心忖,今日轻轻受伤,他们随后的人都知道内情,想必姜霖奕问过华真定是清楚。轻轻的为难,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却还是将人留在此处,这其中必有他自己的原因。他不提,他们这些人说了会有用吗?!他们来者是客,亦不好多言是非。而今,只有一切小心为上。
屠越人摇摇头,转身离开了。而在他们刚才谈话的不远处,突然晃出一抹黑影,亦转身离去,迅速没入黑寂之中。
黑影行止间相当利落,很是熟悉王府格局,穿廊绕园,很快进入一处更为华丽的院落,院‘门’上扁书“月菀”,如入无人般进了主屋内寝。
此时虽是深夜,内寝却依然烛火通明,黑影入室后,隐约传来了人声。
“她受了内伤,要用蛊毒疗伤?”
“是,小的听得一清二楚,绝对没错。而且,他们似乎也派人去寻明目的‘药’,一时还不知何时能寻回。”
“疗治内伤的蛊毒?”‘女’子声音顿了一下,恍然道,“我听父王说过,那些武林人士爱用双龙蛊毒助炼内功,不过这蛊毒还会让人不孕。呵呵!这个‘女’人还真是愚蠢,顾此失彼啊!”
“对啊,郡主,她怀不上少君的孩子,这正是您的机会。咱们需在她眼疾治好前,想办法将她赶走,即时郡主及笄之日,就可以……”
‘女’子一挥手,断了小仆的说辞,“没那么简单。奕哥哥那么喜欢她,要破坏他俩的关系,必须下狠‘药’。此事,我自会计量,你下去好好盯着,绝不可泄了底,有事即来回报。”
“是,小的明白。郡主请安歇。”
人退出,烛未灭,‘女’子垂靥,融在‘阴’影下的双眸,蓦地一亮,闪过一道诡谲之‘色’,瞬即熄灭烛火。
。。。。。。
昱日一早,三王爷府的大‘门’就被人急急叩响了。
小伺一开‘门’,来人就急匆匆地往里冲,小伺吓了一跳,忙追上前,唤着,“曲池郡主,您这一大早就来找咱们郡主吗?她现在还在休息,不如让小的先禀……”
曲池挥了挥手,“我是来看我嫂子的,快带路。”
小伺一愣,急忙唤来婢‘女’给曲池引路。当一行人到了轻轻院落后,四下都是静悄悄地,伺候轻轻的婢‘女’一见到曲池,立即上前相迎,并解释,“昨夜,少君来看过公主。公主的旧伤又发了,所以吃了‘药’,今晨怕是要多睡一会儿。”
曲池一听,也明白其中道理,一时也没了主意。本来她也是得了大哥的嘱托,让她这些天多陪轻轻,她‘性’子急切,早就吩咐府中人给轻轻打理了一个舒服的居院,现下就想带轻轻去看看。还想找借口将轻轻‘弄’回自己府中,更妥帖,方便她们‘交’流离别两年的感情。
这一踌躇,未料月盈也来了。两人照面,俱是一笑,便携手出了轻轻院子。
“我就知道你这‘性’子,定会早早地来看你嫂嫂。”
“我怎么知道你也这么殷情啊?该不是来打探敌情的吧?”
两人言谈轻悦,气氛颇为融洽,皆因两家关系向来亲密,她们年龄相仿,已是多年闺中密友,对彼此的心思都相当清楚。曲池今日也奉了一命,观察月盈对轻轻的态度。
月盈淡然一笑,确也流‘露’了几分苦‘色’,“其实,今日我是想跟你好好聊聊,探探……她的虚实。”
未想月盈如此开‘门’见山,曲池倒不觉得有多少危险,遂随其进月菀深谈。
“盈儿,我知道你对大哥心意。以前,我也希望咱们两家能结成亲家,不过,后来我看大哥和兰姐姐在一起,还是觉得兰姐姐最适合大哥。”
“兰姐姐?你说的可是那个周芷兰?这跟公主有什么关系啊?”月盈眸‘色’一闪,逮住了话柄。
曲池一愕,吐舌暗咒自己说溜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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