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下,大海深沉而温柔得就像一个最好的情人,包容包纳着一切,轻轻托着一艘客船,缓缓向着北方那片略显淡乌的天地行去。
昨晚,一场暴风雨过,船上的商人都在议论买蛋的事,若是按昨日那天气,怕是去珊瑚岛的渔民多半回不来了。他们收得的珍珠,当真是颗颗带血,粒粒含泪。但这似乎是蛋民的天生命运,因为最近大仗持续数月,丘齐***资告急,为从西秦购买更多的战马铁器,又一次加大了税收的力度,若按往日来说,那样大的暴风雨夜绝不会有渔民出海,但这方重税一压,当真是民不聊生啊!
轻轻瞥一眼靠在一旁晒太阳的姜霖奕,他的胡子有些零‘乱’,头发也没有好好梳理,那双狭长的眸子紧紧闭着,眉头却因着商人的话,越蹙越紧。
距离上次大吵,已过去好多天,他和她,谁都没有低头,更没说话。冷硬的气氛,一直横亘在彼此之间,比之当初在谢家庄,那简直就是急速升等后的绝对冷战。连基本的接触,也部断绝,‘交’给了华海去处理。
鬼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拉着三‘花’匪,聚众***,很快就把船上其他无聊的人凑和起来了。
她叹口气,进屋取出御寒的衣物,也不管华海正玩得高兴,一把揪过那‘肥’‘肥’的耳朵,将衣服塞过去,朝那方使个眼‘色’。
“姑娘,你自己拿去也……”
“叫你去就去,我来顶你的位置,快去!”
她一把推开他,钻进了赌圈中。玩乐一下,暂时可以忘掉烦恼吧!
有人靠近,他已有所警觉,当衣衫盖上身时,心中‘激’动地睁开眼,却只看到华海被吓得一抖的大‘肥’脸,啧嚅着说着是轻轻要他送来的。他转头看过去,人群中几乎很难瞧出易妆又易容的丫头,偏偏他一眼就瞧到她,而她也正好一个抬头,对上了他的眼,却立即冷冷地别开头,权当从未见到。
手一紧,攥着身上的衣衫,差点撕破。
自那晚后,她几乎不曾出现在他眼前。直到出海的早上,她推着华海进了屋,还是站在华海身后跟他说,“姜霖奕,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做应……想做的事。如果你敢反抗,不,拒绝的话,看护就换成华宪之。总之,一切随便你。”
换成那个粗鲁白痴的男人,可恶!
“我……”
他刚一开口,华海就被推了上来,她转身就走,果真把“我不想再见到你”那句话发挥到了极点。就是刚才,她也是隔着三个大男人,坐在离他最远的距离。
抚抚身上的衣衫,那里仍留有她淡淡的馨香,很淡很淡,一丝丝地化进心肺,缠绵如丝,如何挣脱得开?!
“姑……姑娘,你……你输光了?”华海凄厉的声音,颤抖在飘散在风中。
“哎呀,以后帮你赚回来就是了嘛!再说,输给爷爷就是自家人,不要‘激’动。”
“姑娘……那是我部的……”
“安啦安啦!以后我会加倍还你的。”粉大姐地拍拍华海的肩头,转身,吐舌,溜回船舱。
是时候给他熬‘药’了。
离开前,她和‘花’仙子三人一起去了珊瑚岛,在她的经验指导下,大捞了一笔,若非官府压税,他们还能赚到更多。不过,凑够了盘缠又买到了好‘药’材她已经很满足了。鉴于安期间,隔日一打听到这去燕渠的船七天才一班,不能再等便早早离开。
至于那个男人说的什么已经联络上自己人,她决定完无视。
孩子……孩子已逝,眼前的人更重要。说她自‘私’也罢,无情也好,她只想紧紧抓住现在拥有的一切,过去和未来都不重要。只要现在就好!
可这疑虑的种子已经播下,蔓延的藤根枝叶,却将过去、现在清晰地记载,一并向着未来伸展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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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渠国,地势比之同为塞北的西秦更高寒。
当客船好不容易驶到目的地时,近岸的水面仍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映着高亮的日光,很是晃眼。如同他面容上的冰霜,似乎永远也不会化了,远远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让抱着他的华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轻轻跟在华宪之身后,而华宪之向来也跟姜霖奕不对盘,自动拉开一段距离。相较于姜霖奕的冰霜脸,近来他心情倒是很好。
“‘花’仙子,好冷啊!你们这样还是不行,必须买件大裘。”
“去!我们是男人,这一点算个什……啊啊啊嚏——”
轻轻大笑,“叫你嘴硬哦,现实报。别瞎惩强了,我已经备好了。”
“什么?”虎眸一睁,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就从同船的商人那里抱来了三件大裘,一件黑‘色’塞进他手中。“你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聚众骗人家钱的时候啊!”明眸狡猾的一溜,凑近低声道,“那人急着想翻本,所以我就顺便一下。”说罢,拍拍他的臂膀,“二次国共合作成功,以后再接再励!”又溜到他身后,躲起来了。
他‘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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