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
等浊气炼化之后,再杀。
年轻的阴长黎自认有些能耐之后,潜入冥界,寻到九苦之地,正是为了杀雀迟。
那时的雀迟已经十分虚弱,阴长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杀死。
却在洞口遇到舒罗耶,将他拦下。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回想起唯一挚友,阴长黎的神色愈发添了几分伤感,“他的博学与睿智,实乃世所罕见。我算天命的本事,正是他教导我的。于我而言,他其实更像师父。”
“当时他告诉我,忍一时仇恨,饶雀迟一命,结一个善缘,问我肯不肯。”
阴长黎当然不肯。
仇人近在眼前,岂有不杀的道理。
可阴长黎打不过他,与他斗智斗勇了数年,也没能走进雀迟被囚禁的洞穴。
最后还被舒罗耶忽悠的去极乐宫做了宫主,成了他的下属。
回想起来,阴长黎都有些啼笑皆非。
“所以,这个善缘应在哪里了?”项海葵屏住呼吸,问,“应在了师父身上?”
阴长黎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寒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他有一个弱点。”
项海葵刚“哦?”了一声,眼前忽然光影纠缠。
阴长黎带她瞬间转移去了冥海岸上。
岸上站着两个人,寒栖和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
项海葵一看见寒栖,眼眸瞬间锋利如刀,抿紧了唇,周身杀意涤荡,竟迫的星奴都朝后退了两步,躲在了寒栖背后。
寒栖蜜桔吃到一半,楞了一下。
但还是将剩下的剩下的一半吃完,才拱手笑道:“长黎兄,项姑娘,别来无恙。”
阴长黎不和他说话,继续与项海葵的话题:“寒栖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他对我们山海族带有极强烈的偏见,一旦存在偏见,就很容易出错。”
项海葵冷冷道:“哦?”
阴长黎刻意演戏一般,帮项海葵整理鬓边的乱发:“在他眼睛里,我们山海族分三类。我个人属于一类,第二类是好战分子,第三类是穷凶之徒。”
寒栖也不吭声,仅轻笑一声,继续吃自己的橘子。
阴长黎瞥他一眼,一挥袖,扔出一块儿晶莹剔透的椭圆形石头。
石头射出一道光,光幕中呈现出画面。
项海葵瞳孔一缩,是万骨窟。
一身红衣的雀迟,穿过重重剑阵,走进万骨窟长长的甬道内。
甬道的尽头,戚隐正盘膝坐在地上,手脚都被铁链锁住。
“师父,许久不见了啊……”
雀迟行至戚隐面前之后,行了个礼,“徒儿今日拜见,是受了寒栖的指派,让我来吃掉您呢。”
戚隐闭着眼睛,魂魄不再,自然没有回应。
雀迟默默伫立许久,一撩衣摆,面对着戚隐盘膝坐下。
他脸上流露出费解的神色:“可是,这个寒栖,凭什么认为我会想吃掉师父呢?”
“我当年,也只是捅了师父一剑,从来没想过要师父的命啊,真是搞不懂他的想法……”
雀迟与戚隐理念不合,时常被戚隐教训,确实有反叛之心。
但自幼受戚隐悉心照顾,手把手的教他修剑,还是有恩情在的。
正如他对项海葵说的那样,师父没有将他逐出师门,他也从来没有在心中真正的背叛师门。
就连突然冒出来的小师妹,他都不曾想过杀她,怎么会杀师父?
“您说这个寒栖好笑不好笑?还什么算无遗策的国师呢,呸,我们是兽,又不是石头。”
雀迟眼眸里的鄙夷遮掩不住,他之所以答应寒栖,也只是怕拒绝之后,寒栖再有别的主意。
“师父,你只管去为小师妹撑腰,徒儿在这为您守着。”
看到这一幕,寒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捏着拳头半响说不出话来。
项海葵则是先长长松了口气,再微微愣。
是啊,雀迟的确是穷凶极恶,但他的想法是睡了她,拿来气师父。
变态归变态,的确是没有杀心的。
在孟南亭说留着她有用时,雀迟甚至还表现出了护犊子的态度。
而观他拿剑之时的姿态,几乎是翻版师父,可见在剑道上,他对师父是完认同的。
但雀迟平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歹毒,理所应当所有人都认为他肯定会趁机吃掉师父。
“寒栖,这就是你的弱点。”阴长黎看向他的目光充斥着讥诮,“在你眼睛里,除了极个别,所有山海族都不过是些蒙味无知、毫无人性的畜生。从本质上讲,你与帝君是一样,自大。”
寒栖的拳头慢慢松开,再度微笑:“这一局我既输了,无话可说,随你怎么说。”
转身时脸色一沉,“星奴,我们走。”
“是,师父。”星奴小声回答。
“寒前辈。”项海葵却喊住他。
寒栖调整好自己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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