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当天。
简时和季舒言到达宴客厅时,简夫人已经到了,正和客人交谈着。他们走过去,静静站在一旁含笑听长辈们聊着。
宾客们陆续抵达,大厅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人走过来和简氏母子打招呼,愉悦和谐的气氛充斥着整个会场。
季舒言目光一转,恰巧看到门口和同事们一起进来的筱米。筱米也看到了她,笑着朝她招手,她和简时打了声招呼后便走了过去。
“舒言,你今天好美啊!”筱米忍不住惊呼,旁边的同事也都用赞叹的目光看着她。
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很不习惯穿成这样,不过今天这种场合,没办法。”
同事们各自散开,筱米挽住她的胳膊,走到一边的休息区,和她边喝着饮料边闲聊着。
“那好像是沈沁瑶,果然像传说中一样漂亮……”筱米突然看着某个方向说。
听到沈沁瑶这三个字,季舒言的心里蓦地“咯噔”一下。沈沁瑶,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很久以前,她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
她有些好奇地顺着筱米的目光看去,本想终于有机会见到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女孩,不料交错的人影中,她根本无法准确地找到筱米说的那个人,看了好一阵子也一无所获。
筱米被别的同事叫了去,季舒言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大厅里谈笑风声的人们。
“很无聊吗?”简时的声音在她身侧温柔地响起。
“还好。”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其实我也不喜欢,但是身不由己。”
她转头看他,他无奈地笑笑,她端起桌上一杯红酒递给他:“既来之,则安之。”
简时笑着接过酒杯,问她:“听说你和筱米最近接了一本新书出版?”
季舒言点点头,说:“是啊,而且那个作家还是我的初中同学。”
“真的?那很好啊,这样你们合作起来会顺畅许多。”
想起一些往事,她突然有些感慨,不由自主地问:“是不是所有的人和事,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都会变?”
这次她与麦婉仪的重逢,使她记起很多初中时期的事,往事历历在目,只是个中滋味却不复从前。
她记得当年那个人见人爱的女孩是如何跟她成为朋友,记得她曾经倾诉于她的那些情愫,记得她是如何不厌其烦地安慰她,记得她曾经因此被罗芸称为“世界上最傻最蠢的红娘”……
虽然她们已经有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但是在她的心里,早已将那个单纯善良的麦婉仪视作她的好朋友。她离开的这些年,也常常会想到她,常常会忍不住想去打听她的消息,想知道她过得开不开心。可如今两人再次相见时,她居然找不回当初那种亲近的感觉了,两人之间的言谈是那样客气又生疏。
她有些难过,难道真的什么都敌不过时间吗?
简时沉默了一会,然后认真地说:“也许那些变了的,只是因为不够坚定。”他顿了顿,转头看看她,“生命中,总有某些人某些事,是永恒不变的。”
季舒言定定地看着他,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简时微笑着,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她看着他,眼睛渐渐亮起来,脸上恢复了笑容。
不远处。
沈沁瑶转头准备跟许酌说话时,发现身边的他竟然如化石般僵硬着,纹丝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刚才许酌和沈沁瑶正在同简夫人说话,他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到一个清丽的身影,一瞬间身竟像被雷击中一般,动弹不得。
他看到了季舒言。
她穿着一条乳白色的雪纺连衣裙,裙边镶着一圈精致简洁的蕾丝。长长微卷的头发梳成一个马尾,自然地垂在脑后,细细看去就能发现她的头发竟有些许隐隐约约的红,那颜色煞是特别却并不妖艳。
她的样子似乎没怎么变,但是又好像变了许多。
皮肤依旧白皙洁净,在灯光的映衬下却更觉细润如脂;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依旧顾盼生辉,却好似藏着以前从未有过的坚韧和果断。
她和身边那个看上去如玉一般温润的男人说着话,一会儿浅笑着,一会儿眉头微锁。
同是一身白衣的两人,在纷乱吵杂的环境中,在绚丽柔和的灯光下,看上去竟像是一副美画一般赏心悦目。
他的温和沉稳,她的清新自然,配合得那样天衣无缝,舒服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沁瑶见许酌呆呆站着不动,顺着他的目光好奇地看去。
她先是看到了简时,唇角扬起一个微笑。
然后她也看到了季舒言。
她确信许酌正看着的就是那个身着白裙的少女,而且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孩一定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
系。
正在这时,站在他们身边的简夫人对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简时看到了,于是招呼着季舒言和自己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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