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自责。好在他每次捡了重新给那人披上,那人虽然皱眉头,但也总会接受。
一阵鞭炮声再次响起,火光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溅得满处都是,伴着孩子们的惊叫和大人们的大笑,充满了年节的气氛。
夜榆眨眨眼,他还是第一次在过节时感觉到过节原来如此有人烟味儿,如此热闹。
只是……那人,一个人,会不会寂寞,会不会难过呢?
认识柳清风以前,夜榆总觉得自己是迟钝麻木的,可见了柳清风,却感觉自己一点点活过来了。
正琢磨着,夜榆却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袖,一低头,看见阿桃怯生生擦着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夜榆听见自己问。
“夜大哥,我怕……”阿桃抽噎着。
“没事儿的,”于是夜榆安慰:“有王大夫在……”
“便是妙手神医,怕也拦不住……”阿桃勉强忍住伤感,没有再大哭出来,泪光盈盈的看着夜榆,又说,“夜大哥,你知道么,我爹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我有个好人家……自、自从我娘去世,我是爹爹带大……爹爹待我最好,甚、甚至为了都没有再娶亲……”
“嗯。”夜榆被她哭得很不自在,僵直了身体。
然而阿桃却抱住了夜榆,把头埋在他怀里,抽咽说:“夜大哥,你娶了阿桃好不好,阿桃喜欢你……爹爹也一定会放心的……”
王德如侧了目光,自去给小桃他爹爹号脉,当什么都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鱼鱼的读者Q群:58107524.。。敲门砖:看着捡就成。。。
一边码,一边更。。。感谢血和叁叁为鱼鱼和《木头》作出的封面。。。
收藏42。。。书评66。。。。。。小有进步?
第九章
柳清风一夜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清晨的时候,他隐约听见有声音。
当初为了照顾受伤的夜榆,两人原本其实是睡在一间,夜榆在床上昏昏沉沉,柳清风在床下打地铺。
夜榆醒来,自然便再也不肯,独留了柳清风睡在里间,自己搬去了外间,中间只用厚厚的棉帘子一遮,就挡住了柳清风的视线。
柳清风原本是很不满的,那日日的照料已经让他习惯睁眼就看见夜榆的脸——虽然不能说是十分英俊,但也很是顺眼。夜榆搬去外间后,有一阵子柳清风还养成起夜,悄悄掀了帘子去偷偷瞧瞧自己捡来的万能帅哥的习惯,可又过了些日子,夜榆伤好得七七八八,人也警醒起来,往往等柳清风去掀帘子时,夜榆已经起身下地,恭敬的弯了腰问:“主人,有什么事情吩咐属下做就好……”
如是者二三次,柳清风自然再不好意思了,于是就从喜欢半夜起床,变成了喜欢早上赖床,等着夜榆来喊。
夜榆是不会掀了帘子进来的,只会在帘子的另一面轻声探寻,压低的声音总是让柳清风心里痒痒的。于是虽然柳清风很盼着那根木头能直接进屋来,却也庆幸对方没有,不然自己每日清早的一脸花痴傻笑,只怕会把人吓跑。
柳清风听见声音,自知道是夜榆回来,于是懒洋洋的也不想动,半闭着眼睛,只是略略提高了声音:“夜榆,是你么?”
“是,主人……”回应柳清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柔而让人心痒,但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柳清风不由一惊,睁眼看见夜榆神色复杂的站在门口,正盯着地面……
是怎么了呢?
柳清风欠起身,感觉有些古怪。
夜榆的左脚在地上蹭了蹭,约莫是也感觉很不自在,声音更低了些:“主人,有些事情……”
柳清风的右手按上了额角,揉了揉,开口:“夜榆,你过来说话。”
“是。”夜榆很听话,走到床前三步远的地方,又摆出方才那副犹豫踌躇的神色来,嘟嘟囔囔半天,问:“主人,我能不能跪下说话……感觉……不太自在。”
“什么话,难道你跪下就自在了!你怎么……”柳清风被气得直想翻白眼,想了想,却又觉得不该打击夜榆难得有点儿自己的小意见,于是改口:“到床边来说吧,床脚有软垫。”
“主人,属下记得,您说过节后要带属下一起离开,您准备什么时候走?属下去准备东西。”改为跪坐,似乎夜榆的确习惯很多,直接就进入了主仆模式,说话简洁顺畅起来。
柳清风却还是有些迷糊地看着夜榆低垂着的,顺从平和的,却分明不太对劲儿的脸,答:“不急,尚未想好……”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