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突然,响起了一阵枪声。谷森的心头猛然一惊,大概是呼野遭到枪击了。他在人群里再想找到呼野的身影。但是,在他的眼前,除了惊慌失措、争相逃命的市民,已再也看不到呼野了。服刑者从各个监狱的大门不断拥出,他们穿着的蓝白相间的条子囚衣,在人群里时隐时现。所到之处,不断有殴斗凶杀的事情发生。
“囚犯怎么全跑出来了?”
“太不像话了!在这种时候还释放囚犯,难道政府还嫌不够混乱吗?”
“警视总监在干些什么!”
“那是法务大臣的事。”
“法务大臣哪儿去了?”
“他早就逃到国外去了吧!”
人群里发出一阵阵愤怒不满的叫嚷声。
从不同的方向都传来了枪声。自卫队开始镇压了。但是这也使市民更加感到囚犯的严重威胁。人们拿起棍棒石块,把妇女保护在中间,随时准备对付服刑者的挑衅。
天空中弥漫着浓烈的黑烟,各个街道都出现了火灾。
不知从哪儿传来了钟声。不过,这不是消防车在驶向失火的地点,而是教堂里正在举行最后的祈祷。
拥挤不堪的十字路口,忽然有个人爬到高处,手舞足蹈地叫喊起来。
“大家安静些,请听我说。我们这些无辜的人都将在一小时以后遭到毁灭,这是谁的过错?政府当局都到哪儿去了?倒霉的还是我们老百姓……逃跑已经无济于事,还是让我们平静地聚集在一起,迎接死亡的到来吧……如果这次核导弹的爆炸能最终导致全面裁军和消灭战争,那么我们的身躯,就是世界和平大厦的第一批基石……”
可是,他那慷慨激昂的演说得不到一个人的响应。回答他的是一片嘘声。
“他在胡说些什么啊。”
“真是个疯子……”
“把他拉下来!”
一群人冲上去,把他从高处推了下来,无数双脚在他身上踩过。不一会,他便成了一具尸体。
随着时间的不断消逝,枪声也逐渐稀疏下来。越来越多的自卫队的士兵和警视厅的警察脱下了制服,丢掉了枪,混杂在人群里一起逃跑了。
原先在街头巡逻的装甲车也大都停下不动了。它的周围已不见了维持治安的士兵,扩音器也变成了哑巴。
突然,一辆装甲车像一头野牛似地发动起来,朝人群里猛冲过去。躲避不及的人们纷纷倒下,被车轮碾成一个个肉饼。只见从装甲车的炮塔里钻出一个不戴军帽的士兵来,对着惊恐万状的人群狂呼万岁……
“戒严司令官,戒严司令官……”
在大阪的临时内阁办公室,官房长官对着电话机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是戒严司令官。”
好不容易接通了线路。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大体上还算稳定,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混乱。”
“哦。监狱呢?”
官房长官担心地问。
“十分钟前已释放了全体服刑者。”
“以后呢?”
“根据监狱长的报告,情况良好。在释放前曾对服刑者进行了一番训话,起到了很大作用。”
“很好。”官房长官稍微放了心,可是随即他又怀疑地问道,“真的没有问题吗?”
“对此我除了相信监狱长的报告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那么……士兵是否都能恪守职责?”
“任务似乎都在顺利地执行着。不过……在目前这种时刻,不可能没有逃跑者。”
“具体的说有多少人?”
“请原谅,我无可奉告。”
戒严司令官有点恼火地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要求统计具体数字。他们自己逃到了安全地带,却全然不顾别人的死活,这班臭政客!戒严司令官在心中暗暗骂道。
“好吧,希望你能进一步采取各种有力措施。辛苦了,再见。”
官房长官挂断电话,走到正在低头考虑问题的总理大臣跟前。
“总理阁下,服刑者已全部释放了。”
“哦,”总理大臣抬起头来,“有没有什么问题?市民们受到伤害吗?”
“根据刚才戒严司令官的报告,服刑者秩序良好,情绪稳定。监狱长在释放前进行了训话,起到了巨大的感化作用。”
“真的吗?!”总理大臣总算松了一口气,“训话竟然具有这么大的作用,倒真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可见教育部仍应抓紧必要的道德教育……喂,教育大臣。”
他从椅子里站起,面带微笑,朝教育大臣坐着的角落走去。
可此时教育大臣却哭丧着脸,正伏在膝头上写着怀念滞留东京无法逃出的情妇的手记。而妻子和孩子他却压根儿就没想到过。总理大臣的说话卢,他也是充耳不闻,没有一点反应。
“你这是在写什么啊?”
总理大臣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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