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们,望着分得食物后高兴而去的老人们,尼玛的眼中充满了泪光。接下来在珠峰北坡大本营中的几餐中,尼玛只有靠喝酥油茶充饥了。同情弱者也许是人类的本性;但不论自身处境如何,而至始至终对自己同胞充满了无限关爱并给予无私帮助,那才是最高尚的品格。也许尼玛每次提供的一点帮助微不足道,但在他的心中始终装着他那些受苦受难的同胞。
尼玛就是从这里驾车驶过多雄藏布江
尼玛的驾驭技术可是一流的。在去阿里的旅行途中,大的险情发生过两次,小的如陷车、抛锚等事故更是无数。每次尼玛都以他那胆大心细和娴熟的技巧使我们摆脱险境。对西行阿里这条路线,尼玛有着丰富的经验;尤其是我们去阿里时正值西藏的雨季,汽车经常要在沼泽地中行驶,遇到河流时必须从涨水的河床上开过去。每当此时,尼玛就会尽显英雄本色,驾驶着他那辆四轮驱动的六二式丰田“陆地巡洋舰”左突右闯,最终将糟糕的路面远远甩在后面。最为激动人心的那一次是从阿里返回时,被困昂仁县后,尼玛单车横渡多雄藏布江的情景。当时多雄藏布江上唯一的桥被大水冲断,几百辆过往汽车被堵。许多司机都无助地站在江岸边干着急,胆子大的司机也得挂上牵引钢索,请对岸的大卡车拉着从河床上开过去。但是驾驶牵引卡车的不良司机开始索要高价,又吓走了很多司机。在江畔度过难熬的一夜后,尼玛仔细考察了水势,然后问我:“你敢不敢坐我的车从江底开过去?”其实我们对尼玛的车技早就深信不疑了,于是我和四位广东姑娘毫不犹豫地乘上尼玛的吉普车,朝涛涛的江水中驶去。现在想起当时那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湍急的江水将我们那辆行驶在河床上的吉普车冲得东倒西歪,眼看水面一点点上涨超过了挡风玻璃,并几乎没了车顶,黄浊的江水从密封性不佳的车门缝“呼呼”地涌进车内,尼玛简直是在驾驶一艘漏水的潜水艇。试想一下如果此时汽车突然熄火,我们的车肯定要被湍急的江水冲走,并最终将会因巨大的动能而撞碎在下游的悬崖峭壁上,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可尼玛硬是凭着他那过人的技术和胆识将汽车从十多米宽的江底开了过去。安全到达彼岸后,我们情不自禁地发出热烈的欢呼。尼玛仍是憨厚地对我们笑笑,继续去指挥与我们同行的另外两辆车用同样的方法过江。那一刻,我望着尼玛瘦小的身躯,站在岸边镇定自若地指挥其它汽车过江,我对这位藏族司机真是佩服得无体投地。
我也有过几次驾驶尼玛的“陆地巡洋舰”的经历。有时看到尼玛太疲劳,我就主动提出由我来驾驶。这是我第一次在阿里这种特殊路况的道路上驾车,尼玛总是耐心地指导我如何识别路面和路况,由于是内地的驾驶习惯,我常常习惯性地将车往干燥平整的路面上开。可在阿里却截然不同,因为阿里许多地区是沼泽地带。特别是在雨季,看上去干燥平整的路面意味着底下的泥土松软,能够将表面的水吸到泥土里;相反,有水的路面反而是下面的泥土较坚实,可以承受汽车的重量。所以只要我一开车,陷车总不可避免,这时尼玛就会下车,踩着湿泥去组织牵引,还不时安慰我:“多开开就好了。”经过多日的朝夕相处,我和尼玛就象多年的朋友一般无话不谈了。尼玛告诉我,他有三个女儿,大的在拉萨附近的一所小学教书,小的还在上初中。看来尼玛对他的三个女儿非常满意,不停地夸讲她们如何懂事;接着谈到他的妻子,尼玛的神色开始暗淡下来。原来,尼玛的妻子就象很多藏族人一样,对麻将牌和青稞酒情有独钟。作为司机的尼玛经常要接旅行团跑长途,每隔三、五天或更长时间才能回一次家。可每次回家,不是见到它妻子在与别人搓麻将,就是喝得烂醉如泥,从来不知道照顾女儿和丈夫。这种情形持续多年以后,尼玛终于忍无可忍,与妻子离了婚。现在尼玛与三个女儿一起生活。听到尼玛不幸的经历,我也只能象征性地安慰他几句,不料尼玛神秘地朝我一笑说:“现在我有个温柔的女朋友,是八一镇一家宾馆的服务员。”
时间过得真快,十五天的阿里之行就要结束了,与我可爱的朋友尼玛分手的日子也一天天临近。经过这次风雨同舟的西行阿里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特别融洽。分手在即,大家不免有些黯然伤神。终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我与尼玛在拉萨“扎99?西达杰”旅馆门口紧紧拥抱,并互道珍重后各奔东西。
然而,我与尼玛的缘份并未就此结束。原来,同行的五位广东女孩又在第二天包租了尼玛的车去桑耶寺,并邀我同行。清晨,当尼玛驾驶着他那辆陪伴我们走过阿里的“陆地巡洋舰”到八朗学旅馆门口来接我时,我们就象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热烈地拥抱在一起。当我登上汽车时,发现里面坐着一位美丽、端庄的中年藏族妇女,我冲尼玛做了个鬼脸,“这是你那位八一镇的女朋友吧?真不错啊!”尼玛向我“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汽车驶向山南公路,车厢内充满了似曾相识的欢乐气氛。一路上,尼玛仍像先前一样,遇到衣衫褴褛的老人,就停车从一个大口袋中取出干粮分发。见到儿童,尼玛的女朋友就拿出大把的海棠果分给孩子们。多么善良的一对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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