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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民国大文人:那些国学大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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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
    罗家伦任清华校长后,一心想聘请刘来清华任专职教授,但北大拒不放人,几经磋商,最后双方达成妥协,刘到清华执教,但仍兼任北大教授,两全其美。由此可见刘文典当年炙手可热的程度。

    当年考入清华的学生,“大一国文不选杨遇夫先生,不选俞平伯先生,也不选朱自清先生,而单选这位善解文字给人种种不同印象的刘叔雅先生。”

    一次,刘文典上课时,有一位学生站起来说:“先生能不能再大声点,后面的听不见!”刘问:“今天到了多少人?”答曰:“30多人。”刘说:“我上课,教室里从来不许超过30人!今天不讲了。”说完拔腿起身,拂袖而去。

    刘文典讲课不拘常规,常常乘兴随意,给学生身临其境的感觉。有一次,他刚上了半小时便讲完了上一讲的内容。同学们以为他接下来要讲新课,谁知他忽然宣布说:“今天提前下课,改在下星期三晚饭后七时半继续上课。”原来下个星期三是阴历五月十五,正是月圆之夜,他要在月光下讲《月赋》。到这ib.日,皓月当空,校园里摆下一圈座位,刘文典坐在中间大讲《月赋》,生动形象,见解精辟,让听者沉醉其中,不知往返。许多年后,宋廷琛在回忆文章中写道:“那是距离人类登陆月球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大家想象中的月宫是何等的美丽,所以老先生当着一轮皓月大讲《月赋》,讲解的精辟和如此别开生面而风趣的讲学,此情此景在笔者一生中还是第一次经历到。”

    刘文典对《红楼梦》颇有研究,经常被邀请作《红楼梦》的演讲。张世英曾谈到一个刘文典讲演的趣闻:“那时无论文科理科,无论是学生和教授,都喜欢到各系去听自己喜欢的课。所以有些课,你可以看到学生、教授一起听课。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一年级时听刘文典讲《红楼梦》,到了教室,已经挤得人山人海,地上都坐满了。刘文典是一个不拘小节、文人派头十足的学者,只见他抽一口烟,似乎要说话了,但又不说话,大家只好焦急地等待。他又抽一口烟,才不紧不慢地开了腔:‘你们各位在座的,都是贾宝玉、林黛玉呀!’当时化学系的一位老教授严仁荫,已经坐着等了半小时,听到这样的话,很生气地说:‘什么贾宝玉、林黛玉,都是大混蛋、小混蛋!’这是骂刘文典的。可是刘文典讲课后,底下的人,没有一个是走开的。”

    刘文典曾请陈寅恪出“国文”试题,陈让考生对对子,并出上联“孙行者”,刘不以为意,照做,结果考糊了很多学生,一时议论纷纷,沸沸扬扬。

    刘文典博闻强记,他上课时讲《圆圆曲》、《万古愁》两篇文章时,把明末清初的事迹如数家珍般的一一说给学生听听,并且在黑板上列举了许多典故。让学生“十二分”佩服。

    一次,助教在一位学生的课卷上无中生有地添上了一个错字,当时这位学生深感不平,马上去找刘文典。刘看后气得摇头咂咀,回去与助教大闹一场。从此,这位学生所有的课卷都由刘亲手批改了。

    在西南联大时,刘文典家住市郊官渡,离学校较远。当时日本飞机常对昆明进行空袭,但他从不缺课。他说:“国难当头,宁可被飞机炸死,也不能缺课。”

    刘文典一向狂放不羁,上起课来也如是,一堂课他顶多讲三十多分钟与课程有关的内容,余下的时间就是天马行空,随兴所至,无所不谈,臧否人物占其大半。

    何兆武在《上学记》中曾回忆刘文典上课时的情形:“西南联大的时候,刘先生大概是年纪最大的,而且派头大,几乎大部分时间都不来上课。比如有一年教温李诗,讲晚唐诗人温庭筠、李商隐,是门很偏僻的课,可是他十堂课总有七八堂都不来。偶尔高兴了来上一堂,讲的时候随便骂人,然后下次课他又不来了。按说这是不应该的,当时像他这样的再找不出第二个,可他就这个作风。”

    张中行在《刘叔雅》一文中回忆刘文典讲《海赋》时说:“一次是讲木玄虚《海赋》,多从声音的性质和作用方面发挥,当时觉得确是看得深,谈得透。又一次,是泛论不同的韵的不同情调,说五微韵的情调是惆怅,举例,闭着眼睛吟诵‘风压轻云贴水飞,乍晴池馆燕争泥。沈郎憔悴不胜衣。’念完,停一会,像是仍在回味……”

    宋廷琛在《忆刘文典师二三事》中也谈到了刘文典讲的《海赋》:“当他解说《海赋》时,不但形容大海的惊涛骇浪,汹涌如山,而且叫我们特别注意到讲义上的文字。留神一看,果然满篇文字多半都是水旁的字,叔雅师说姑不论文章好坏,光是看这一篇许多水旁的字,就可令人感到波涛澎湃瀚海无涯,宛如置身海上一般。”

    傅来苏在《是真名士自风流》一文中记载:每逢讲授诗歌,刘文典常常摇头晃脑、浅吟低唱,每到激越处则慷慨悲歌。他不仅自己吟诵,还要求学生模仿。有的同学不遵命,他虽不悦,但也不苛责,只是打比方点拨:“诗不吟,怎知其味?欣赏梅先生(兰芳)的戏,如果只是看看听听而不出声吟唱,怎么能体会其韵味呢?”

    傅来苏回忆刘文典讲课:“开宗明义,讲清课题后,即不再翻阅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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