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民国范儿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品评
    陈独秀说苏曼殊:“至于人情世故上面,曼殊实在也是十分透彻,不过他不肯随时俯仰,只装作癫癫疯疯的样儿,以佯狂免祸罢了。章太炎做的文章上,说他不解人事,几乎形容他是个傻子,其实他住在日本的时候,太炎和刘申叔冲突的原因,他完全是明白的。好在他们都当他是傻子,什么事不去回避他,而他也一声不响,只偷偷跑来告诉我。”晚年,陈在狱中说:“苏曼殊是个风流和尚,人极聪颖,诗、文、书、画都造上乘,是大有情人,是大无情人,有情说他也谈恋爱,无情说他当和尚。”

    孙中山将苏曼殊与当时的名僧太虚和尚进行比较道:“太虚近伪,曼殊率真。内典工夫,固然曼殊为优;即出世与入世之法,太虚亦逊曼殊多多也。”

    周作人对苏曼殊作了多方位的评价:

    评价曼殊其人云:“曼殊是一个很有天分的人,看他的绝句与小品文可以知道,又生就一副浪漫的性情,颇足以代表革命前后的文艺界的风气。”

    批评他的思想云:“但是他的思想,我要说一句不敬的话,实在不大高明,总之逃不出旧道德的樊篱——这在诗人或者是南北二宗诸大师,而自合榘度,其所作,疑皆寓身世难言之恫,以不着点尘之笔,写不可一世之情,扣于窈冥,诉于真宰,一丘一壑,妙极其微,或钓艇荒滩,灵旗破庙,或金轮飞锡,千刃振衣,或敷行衰柳,摇落山川,或红叶小桥,有人吹笛,莫不神出古异,灵光接天,表圣有言,性情所至,妙不自寻,遇之自天,冷然希音,上人画境,当于此中喻之,殊不能以一家一派,量度其价值也。”

    友人高燮曾诗赠苏曼殊曰:“住心常觉众生苦,冷眼犹嫌热泪多。”

    顾彬说:“苏曼殊是文言文最后一位大师,同时也是第一位对于病态没有采取回避态度的作家,在作品中对病态做了不加粉饰的描写。”

    在陈平原看来,苏曼殊出于脱苦脱俗的需要,强迫自己信仰佛教,潜意识里却始终浮躁不安,他的作品正是“在东西文化、俗圣生活的矛盾中苦苦挣扎的心灵的自白”。

    茗山大师说,自己在“禅堂参悟,而曼殊于妓院得道”。

    印顺大师说:“中国有两大诗僧,前有佛印,今有曼殊。”

    戴季陶回忆道:“我还记得死朋友中,有一个苏玄瑛,这个人是我所不愿学,同时也是我所不能学的一个人。他的性情,也很有超绝一切的去处,但是他到底是一个个人主义的结晶。就超生活的一面看,他也是一个人类中的优秀,却是在生活里面看,他倒是一个累世的人。这样的人,高而不崇,洁而不纯,于个人可成为良友,与社会绝不能不说是赘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