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世时才到香港找曼殊回乡奔丧的。曼殊问简:“父亲在世乎?”简回答:“已去世。”曼殊说:“父亲若在世我即回去,今云父亲已去世,回去无甚意味。”遂没有回乡奔丧。
1907年,苏曼殊在东京与养母河合仙会面。此时河合仙已经嫁给了一位日本商人,见面是想告诉曼殊自己再嫁之事,并准备让他与自己的丈夫见面。大约一个月后,曼殊与母亲及母亲的丈夫会面。曼殊似乎对母亲再嫁之事颇为不满,将见面地点选择在日本人用于政治会谈的料亭,且拒绝用日语与母亲交谈,两次见面都是友人陈国权同往,任其翻译。
苏曼殊养母河合仙在看过何震编辑的曼殊画作后写道:
吾儿少不聪明,兼多疾病,性癖爱画,且好远游。……及检其过去帖,见其友刘子所赠诗,有云:“享君黄酒胡麻饭,贻我《白门秋柳图》。只是有情抛不了,袈裟赢得泪痕粗。”……余询知其为思我及其姊,亦下泪语之曰:“吾儿情根未断也。”今吾儿又决心将谒梵土,审求梵学。顾儿根器虽薄弱,余冀其愿力之庄严。为诗一首,以坚其志。
月离中天云逐风,雁影凄凉落照中。(吾儿画此景最多)
我望东海寄归信,而到灵山第几重(儿尝作《灵山振衲图》)。
诸宗元回忆,苏曼殊与友人交谈,“每言及其母,辄作长谈。每曰:‘我必有以慰老人之意。’其行役时,虽不挈一物,而老母之摄影必置襟囊间。其与友人交谊笃挚者,必以其母之摄影相赠”。
二次革命失败后,苏曼殊咄咄书室,郁郁不乐,有时拥衾病卧,竟日不食,食则立进饭五六盂。每每叹息:“飘零之痛,愈于斯乎?”曼殊操普通话而杂以粤音,读“飘零”之“零”如“楞”,听了使人尤其感到痛心。不久,曾经帮助宋教仁起草过国民党大政见书的徐血儿,忧伤病死。姜可生重游上海,曼殊蹙额以告。两人驱车会馆,抚棺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