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记载:“英士(陈其美)都督适开府淞滨,故人情重,辄温存旅邸。上人既不攫一官损其操。英士笑谓之曰:‘衲子居风尘中,不可令床头金尽也。’千金挥斥,往往逾月尽,尽则复馈,无少吝色。惟英雄能知衲子,衲子能知英雄。”
有人统计苏曼殊遗留的账本,发现用于“青楼楚馆”的开支多达1877元,而当时女仆月工资仅1元。陈陶遗曾在青楼大声批评曼殊道:“你是和尚,和尚本应戒欲,你怎么能够这样动凡心呢?”言时,声震屋瓦,曼殊闻言大哭。
柳无忌说苏曼殊:“他对自己文章的态度,跟对他的金钱和健康一样漫不经心。”
唐蕴玉总结道:“他(苏曼殊)常得饿着肚皮;他垂涎着雪茄;他贫病交加地卧在医院里;他也曾匿在西子湖边的破庙里;他——如此这般的经过,心里头怎么的抑郁,满肚子不合时宜的气概,穷困得怎么厉害,写信向友人告贷或者有薪可领在干了职业的当中,应该要把黄白物看重些才对哩,不,绝对不,这些身外物,委实打动不着诗僧的心坎,肚子里虽然饿,钱到手了,袈裟和雪茄是不能不要的,而且一买便要花得一干二净;雪茄无着呢,就是连金牙也可以拔下来去调换香烟,好来打几回烟圈;贫病交加得卧在病榻里,没钱也就罢了,有了钱哩?新出品的德国玩具,非买来玩玩是不行;也可以在西湖的破庙里,独自一个人在那里‘眉宇间悲壮之气迫人’,也可以穿着笔直的西装,在上海吃花酒;难道他碰着穷苦的时候不会感觉着痛苦吗?不,在比较得快乐的时候,没有忆及漂泊的艰难吗?不,在曼殊大师看来,算不得什么一回事。当他主讲惹华(惹班中华学校)的时候,一个月得一百二十五盾的薪金,累时整月的代价,便不惜在几十小时内花完。于是,我们就明白了这位不识好歹的和尚,别去可怜他吧,别去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