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高君曼斥陈为无耻之徒,陈独秀则说高是“资本主义”。
1922年,高君曼患上肺结核,经常咯血,无力承担家务,常埋怨陈独秀对她照顾不周。他们发生口角,总是让汪孟邹去调停。一次,汪孟邹对侄儿汪原放说:“仲翁脾气真不好,暴躁、性急。君曼总是哭、号。其实,陈仲翁是黄茅火性,发起来,不可收拾,过一下,又好了,没事了。君曼也很强,不肯让。(陈独秀)昨夜回来实在太迟,睡不好,今天非睡中觉不行,头昏脑闷的,不能做事啊。”
因为二人争吵对陈独秀的工作有影响,又加上陈之前两度被捕,中共中央决定让陈一人隐蔽起来,地址不告诉任何人,包括高君曼。至此,二人分居,很少相见。陈让汪孟邹从《独秀文存》的版税中支付给高君曼生活费,需见面时,则通过汪约见在亚东图书.?馆。
由于上海物价上涨,高君曼母子的生活日益困难,与陈见面时经常吵架,汪多次劝解无效。1925年10月,为节省生活费,高君曼带着儿子陈鹤年、女儿陈子美,离开上海,住在南京东厂街两座破草屋里。
11月13日,陈独秀、高君曼先后来到亚东,但彼此错过。高君曼对汪孟邹说:“我到南京去,为的要省一点。……南京生活程度低,……哪里知道他每月只寄五十元给我了,这不是明明逼我上死路吗?……他倒拿经济接济心爱的人,过天上的好日子。”汪孟邹和汪原放叔侄只好宽慰她:“仲甫太忙,也没有办法。党里事务繁多,他哪有工夫问家。”此次离别,成为二人永诀。
到南京仅半年余,高君曼手头的钱便用完了,只好求助于安徽同乡会,被介绍到水西门内柳叶街上机坊同业行会当办事员。虽然她工作勤恳负责,兢兢业业,但仍受排挤。年余后,高君曼经东南大学汪东介绍,去珠宝廊省赈灾委员会当抄写员。她写得一笔蝇头小楷,工整娟秀,工作又负责,收入虽低但较稳定,得以供养儿女读书。几年后,她积劳成疾,又缺钱治病,只得回家休养。
1930年,高晓岚在安庆老家病故。高君曼带着儿女回乡奔丧,身体更加恶化,又发现患了子宫癌。第二年,她在南京病逝,年仅45岁。高君曼逝世时,仅子女随侍在侧,陈独秀老友潘赞化为之料理丧事,尽朋友之责,草草葬于南京清凉山向阳的高坡上。
年,高君曼的长孙女陈祯祥按照父亲的描述,到南京找到了祖母的墓地,并于次年挖开坟墓,请江苏省公安厅的法医进行鉴定,证实确为高君曼之墓。之后,陈将祖母遗骸迁葬雨花台附近的黄金山墓园。
1929年下半年,陈独秀搬到了熙华德路一座石库门房子的前楼。在这里,陈独秀遇到了他的第三任妻子潘兰珍。
潘兰珍,1908年出于江苏省南通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小陈独秀29岁。七八岁时,为了减轻家中负担,潘兰珍去一家纺织厂做了包身工。几年后,父亲又把她介绍到自己卖苦力的英美烟草公司当童工。
十七八岁时,潘兰珍己出落得亭亭玉立,工厂里的一个工头生活垂涎她的美貌,对她威逼利诱,胁迫潘与其同居并生下一子,不久夭折。
孩子夭亡后,工头常常无端暴打潘兰珍,潘无法忍受,逃了出来,租住在熙华德路一座石库门房子后楼的亭子间里,成了陈独秀的邻居。二人慢慢熟悉起来,潘兰珍经常帮陈独秀烧饭、冼衣服。陈空闲时便教潘兰珍识字读书。不久,二人便开始同居。
濮清泉回忆潘兰珍:“这个女工,年仅二十余岁,七分人材,三分打扮,看来十分摩登。他俩走在一道,人们必以为是父女。我们非常诧异,为何此女愿嫁老倌,更惊叹陈猎艳技术之高明。”
陈独秀一直未次真实身份告诉潘兰珍,他谎称自己姓李,南京人,与妻子离异。潘兰珍忠厚朴实,并不怀疑。她十分敬重陈独秀,常称其为“李老先生”。她也从不询问陈独秀的往来去向,尽心照料陈的饮食起居。陈几乎没有收入,潘兰珍也不计较,以自己菲薄的薪金维持生计。
一天,二人发生了一场口角,满腹委屈的潘兰珍赌气回了浦东娘家。就在这期间,陈独秀被捕,一时成为社会上的重大新闻,潘兰珍与娘家人也整日谈论不休。她甚至说:“陈独秀太自傲了,这回免不了杀头!”这日,潘兰珍的父亲从街上买回一张报纸,上有陈独秀已押到南京受审的消息,下面是陈独秀的照片。潘兰珍见到照片,一下子惊呆了:“原来陈独秀就是我老公!”
陈独秀被捕后,委托老友高语罕解决潘兰珍之事,他决定就此和潘兰珍分手,以让潘过上安定的生活。之后,陈独秀又写信叮嘱高语罕,要他“婉言劝她不必来看我”。但潘兰珍毅然放弃了工作,将养女寄养在娘家,到南京寻夫。她还到寄押陈独秀的军法司求见陈独秀,最初自称是陈的女儿,监狱中人说陈的女儿我见过,转而又谎称是学生,对方又说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最后只好据实以告。
1934秋,潘兰珍正式迁居南京。刚开始,她住在段锡朋家中。但因距离监狱较远,为了能更好地照顾陈独秀,她便在老虎桥监狱附近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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