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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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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闻
或半跪礼。几个德国教官对穿着无异议,但无论如何也不肯行跪礼,他们说西方没有跪礼。张之洞一时犯了难,辜鸿铭便主动请缨去说服德国人。

    辜以纯正流利的德语对德国教官说:“先生们,每个礼拜日,你们都到教堂去,跪在耶稣面前,虔诚忏悔。在尊敬的德皇面前,你们不是也要跪吗?向心爱的女人求婚时,也经常下跪。所以,行跪礼绝不是我们东方独有的。在欧洲,跪礼的历史,怕不比我们中国短呢。”德国教官辩解道:“辜先生,你们的张总督大人当然也值得尊敬,但怎么好和耶稣、日耳曼大帝相比?”辜立即反驳道:“在中国,跪和半跪都只是一种礼节而已,只是为了表示尊重和敬意。对中国人来说,对自己尊重的人行跪拜或半跪之礼,还格外有一种君子的谦恭和客气。这也是做人的一种美德。”

    德国教官无奈,只能同意在就职这日,穿清朝官袍,向张之洞行跪拜礼。此事在当时引起轰动。

    1913年,袁世凯筹措“善后大借款”时,六国银行团的德国代表科士达因不懂中文,想找一个英文德文俱佳的中国人来做翻译,最后敲定最佳人选为辜鸿铭。辜自恃身价,张口就要月薪六千银元。银行团只得答应。

    辜鸿铭的辫子是北大的一道景观,北大学生曾戏言,谁要想一夜成名,就等辜先生上楼梯时,把他的辫子给剪掉,第二天的中外报纸必会竞相刊登。

    赵凤昌回忆,辜鸿铭对当时处于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很是同情。一次,他和辜外出,见某人力车夫在吸纸烟,赵说这名车夫不知道节省。辜却说,他终日劳苦,看见坐他车的人,人手一支,哪能不羡慕,所以他效仿,也是人之常情。

    梁实秋也记载,辜鸿铭听不得乞讨之声,一听见,便出门施舍一两枚小银币,故而常常囊中羞涩。

    高拜石回忆,在北大任教期间,辜鸿铭“虽老而不龙钟,开起腔来,诙谐百出,口若悬河,和后生小辈开谈,一谈便是一两小时,上下古今,渊博至极,但话谈完了,你得要识趣告辞,否则老先生一站起身,会扳着面孔下逐客令的”。

    辜鸿铭对彩票并不反感,他说:“今日天下多穷无聊赖之人,有时购买一只彩票,得者无论矣,即不得者,亦尚可作旦暮希望,聊以博生人之乐。”

    张勋复辟时,辜鸿铭在外交方面为张尽了力,梁敦彦便荐他做外务部侍郎。据说,张勋期期以为不可,理由是“辜鸿铭太新了”。

    1919年8月间,胡适在《每周评论》发表文章,说辜鸿铭的辫子“立异以为高”,故“久假而不归”。文章刊出后,辜极为恼火,要求胡适在报上正式道歉,否则向法院起诉。大半年后,胡适见到辜,打趣道:“辜先生,你告我的状子进去了没有?”辜说:“胡先生,我向来看得起你的,可是你那段文章实在写得不好!”

    胡适回忆,1921年10月,王彦祖在家中宴请法国汉学家戴弥微,辜鸿铭、胡适、徐墀等人亦被邀请。入席后,戴弥微的左边是辜鸿铭,右边是徐墀。大家正在喝酒吃菜,忽然辜鸿铭用手在戴弥微的背上一拍,说道:“先生,你可要小心!”戴弥微吓了一跳,问为什么,辜答道:“因为你坐在辜癫子和徐颠子的中间!”众人哄堂大笑。

    辜鸿铭曾说,西方人若想研究真正的中国文化,不妨去逛逛八大胡同。因为从那里的歌女身上,可以看到中国女性的端庄、羞怯和优美。对此,林语堂说:“辜鸿铭并没有大错,因为那些歌女,像日本的艺妓一样,还会脸红,而近代的大学女生已经不会了。”

    辜鸿铭虽然学贯中西,但字写得很难看。陈昌华在《我知道的辜鸿铭先生》中说:“我曾亲眼看见他写的‘求己’二字,初看时,我不相信是他写的,他自己署名那个辜字中,十字和口字相离约摸有二三分阔。谁相信这是鼎鼎大名的辜鸿铭先生写的呢?”

    辜振甫回忆辜鸿铭说:“鸿铭先生博古通今,或系在西洋受教之故,其运笔颇有特异之处,以‘古’之上半部‘十’字为例,常人多先书一横,再书以一竖;他则反是,先写一竖,始再加横。而其下半部之‘口’字,常人多先以左边一竖起笔,次则上边一横,继而右边一竖,最后底边一横完成;鸿铭先生则是上边一横往右直竖下来,嗣则左边一竖向右横去。”

    晚年,辜鸿铭常常囊中羞涩,连买烟的钱都没有,但他却无怨言,常平静地对人言:“我的妻子擅长理财。”

    周君亮记载:“武昌文莘书院曾邀福建辜某作学术讲演,此君一手提一解剖刀,一手提一死狗,在课堂上对学生解剖,讲述狗之生理组织,条理井然,甚为该校师生所佩赞。据闻此为辜鸿铭之孙,其人不修边幅,亦颇有乃祖之风。惜不详其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