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去舞会。樊尚邀请周围所有的时尚少女和他跳舞。亚历克斯则坐在吧台,喝着啤酒。他看着樊尚行动。樊尚向女孩们微笑,笑容俊美。他就像天使那样极易得到别人的信任。他用脑袋做着可爱而又诱惑的动作,双手则沿着她们的背部游走,从腰部到肩膀,轻轻摩挲。他把她们带到吧台,将她们介绍给亚历克斯。
如果一切进行顺利的话,亚历克斯便跟着樊尚沾光,但不是每次都能奏效。有些女人免不了要扭捏作态一番。她们不喜欢亚历克斯,他这么强壮,就像只浑身是毛的狗熊,彪悍,结实……不,她们更偏爱樊尚,身材娇小,皮肤光滑无毛,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她们喜欢樊尚和他那张漂亮的小白脸!
亚历克斯一边自慰一边迷失在回忆中。他的记忆像一幕幕不停变化的闪回片断,所有那些他们曾分享过的女孩,一个个排着队快速掠过他的眼ib.前。他想,樊尚,樊尚这个浑蛋把我给抛弃了,他也许正在美国,跟一帮女影星瞎搞呢!
就在床边,石灰墙面上有一张裸女的照片——一张挂历图——作为装饰。亚历克斯闭上眼睛,精液流在手里,热气腾腾,浓郁丰盛。他用块纱布擦干净后,便下楼来到厨房,烧了份很浓的咖啡。趁着烧水的时候,他拨开那堆堵满了水槽的脏盘子,将头放在水龙头下冲了起来。
他一边嚼着一块上次没吃完的三明治,一边端着热气腾腾的碗,慢慢地喝着咖啡。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室外热得令人窒息。亚历克斯打开收音机,听法国广播电台里德鲁克主持的游戏节目“钱箱”。他根本不关心什么“钱箱”,但是听那些可怜的参与者答题还是非常有趣的,这些家伙回答不上来“钱箱”里的数额,于是和节目组承诺、他们又垂涎的那笔钱失之交臂……
他不关心,因为他可没有把钱弄丢。在他的钱箱里——应该说不是个箱子,而是个袋子,里面有四百万。一大笔钱。他将那一捆捆的钱数了又数,崭新的钞票,可爱至极的钞票。他查过字典,看过钞票上绘的这些头像都是些什么人。有伏尔泰,帕斯卡,柏辽兹,自己的头像被印在钞票上感觉可真怪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成了钱的一部分!
他躺在沙发上,又玩起了游戏,由两千多块小图组成的拼图游戏。朗热城堡,都兰地区的一座古堡。很快就要拼完了。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在阁楼上发现了几箱海勒模型。他用胶、漆和移印图案搭造出斯图卡轰炸机、“喷火”战斗机和一辆车——斯柯达希斯巴诺苏莎1935。这些模型就在不远处,经过精心的喷漆涂色后,它们被用塑料支架撑住放在地板上。后来,因为找不到模型了,亚历克斯便自己造出他父母的农场,两幢房子,房子周边的搭建物,篱笆……一根一根粘在一起的火柴,拼成了一幅笨拙、稚气却令人触动的模型作品。然后只缺一辆拖拉机了——亚历克斯用一块纸板剪了出来。接着,他更加仔细地在阁楼上找了一遍,于是他发现了这块拼图。
他藏身的农舍是他一位朋友的,这个朋友是他在夜店里当保安时认识的。在这里可以过上几个星期,都不必担心会有某个好奇的邻居贸然来访。朋友还为他办了张身份证,但是后来亚历克斯的头像辨识度已经很高,法国各地的警察署里应该早就张贴了他的照片,外加一个特别的标注。警察痛恨有人杀他们的同行。
拼图中有几块顽固地拒绝贴合在一起。这是块湛蓝的天空,很难将它们还原。城堡的小塔、吊桥,这些拼起来都很容易,但是天空呢?空空荡荡、平平静静,令人迷惑……亚历克斯怒了起来,他笨手笨脚地将拼图打乱,不断地重新拼接,接着又将其毁掉。
在地板上,就在他放拼图的那块木盘旁边,一只蜘蛛正在慢慢地爬着。这是只矮胖的令人生恶的蜘蛛。它挑中了一处墙角开始织网。蛛丝有节奏地从它那圆滚滚的腹部流了出来。它跑来跑去,聚精会神,勤勤勉勉。亚历克斯点上一根火柴,烧掉了它刚织好的那片网。蜘蛛非常惊慌,它四处观察着,警惕潜在的来犯之敌,因为它的基因无法让它理解火柴这个概念,于是它又重新开始工作。
它不知疲倦地织着网,结着线,它利用墙上的每一处木刺,将线牢牢地挂在粗糙的墙面。亚历克斯捏起地板上一只死蚊子,扔进刚刚织好的网里。蜘蛛急忙扑了上去,在这个突兀而来的东西旁转来转去,却看不上眼。亚历克斯明白它无动于衷的原因——蚊子是死的。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来到台阶上,轻轻巧巧地抓住了一只藏在瓦片下的夜蛾。他将这只蛾子扔进了蛛网。
夜蛾被粘在网线上,不断挣扎。蜘蛛毫不犹豫地跳了出来,用它那粗大的腿将猎物的身体翻转过来,又织起茧将蛾子团团裹住,随后便将它放进墙面上的一块凹陷里,作为未来某顿美餐储备起来。
夏娃坐在梳妆台前,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这是张孩子般的脸,一双大大的杏眼透出忧郁的眼神。她用食指轻拭下颚的肌肤,她感觉到了骨头的坚硬,下巴的突起,隔着丰润的双唇还能触到牙齿的起伏。她颧骨高耸,鼻子微翘,这是只形状精巧、曲线完美的鼻子。
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