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公路回到巴黎大区,最后停在勒韦西内的别墅。
里夏尔将夏娃关进二楼的套房,给佣人们都放了假。他在客厅里一边慢慢嚼着里娜临走前做好的冷菜,一边放松休息。当他坐上奔驰向巴黎城区驶去时,已差不多是傍晚五点。
他在协和广场附近停好车,走进莫鲁瓦戈多大街的一幢建筑。他攥着串钥匙快步爬上楼梯来到四楼。他打开一间宽敞的一居室公寓。一张铺着层淡紫色绸缎床罩的大床摆在房间中央,墙上挂着几幅色情画。
床头柜上摆着一部带自动答录装置的电话机。里夏尔按下磁带的按键听来电留言。最近这两天有三个来电。都是些气息短促、嘶哑的声音——给夏娃留言的男人的声音。他记下对方建议的约会时间后,从公寓里出来,飞奔下楼来到街上,重新坐进车里。一回到勒韦西内,他便走向内线电话,用令人肉麻的声调叫着少妇。
“夏娃,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三个!今天晚上!”
他走上二楼。
她正在套房的小客厅里画一幅水彩画。画布上是一片宁静而迷人的风景——沐浴在阳光下的一片林中空地,在画布的正中,用黑炭条画出来的是维韦安娜的脸。里夏尔大笑着从画边走开,他抓起梳妆台上的一瓶红色指甲油,将整瓶油全泼到了画上。
“您就不能换点别的吗?”他低声耳语道。
夏娃站起身,井井有条地将画笔、颜料和画架一一收好。里夏尔将她冲着自己一把拉了过来,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他低声说:
“您这么顺从地委屈自己来满足我的欲望,真是谢谢您了,衷心地谢谢您……”
夏娃的五官拧成一团,从嗓子里迸出一声长长的哀怨,声音低沉而嘶哑。接着一道怒光从她的眼中射出。
“放开我,你这个拉皮条的!”
“啊!太滑稽了!真的!我向您说实话,您在反抗的时候真的很迷人呢……”
她挣开了他。她把头发重新理顺,拽好衣服。
“好啊,”她说,“今天晚上?您真的想那样?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那么……马上就走!”
他们一路上彼此无言。他们走进莫鲁瓦戈多大街的那套公寓,依然不发一言。
“您准备准备,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拉法格命令道。
夏娃打开衣橱,开始脱衣服。她收好衣服,随后开始装扮自己,她穿上皮裙和网袜,套上一双黑色长皮靴。她又在脸上化起妆来,涂上白色的粉底,抹上鲜红的口红,然后坐到床上。
里夏尔走出房间,来到公寓被隔开的另一边。隔墙上是一面双向镜,所以,夏娃正在等候的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可以尽然偷窥。
半个多小时后来了第一位客人,这是个喘着气的六十多岁商人,脸上一片中了风的红晕。第二位过了晚上九点才到,这是个外省的药剂师,他定期和夏娃见面,但他只满足于看着她裸身在狭窄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终于到了第三位,这一位在电话里约定过来时就已是气息急促,夏娃不得不让他按下性子耐心等待。这是个世家子,是那种明明是同性恋自己却不肯承认的人,他一边来回走着一边骂声不断地自慰,情绪渐渐亢奋起来,夏娃一直陪他走来走去,还给他帮一把手。
里夏尔在镜子后面欣喜若狂地欣赏着这场表演,他坐在一把摇椅里晃着身子偷偷地笑着,少妇每一次显出恶心的表情时,他都禁不住鼓掌。
一切结束后,他回到了她身边。她将整套皮衣扔到了一边,穿上原先的暗色调套装。
“完美啊!您总是这么完美……了不起而且耐心十足!来吧。”里夏尔低声说道。
他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她来到一家斯拉夫人开的餐馆吃夜宵。一支茨冈人的乐队贴在他们桌边表演,他慷慨地将大把的钞票甩给这些乐手,这些钱正是夏娃的客人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服务费。
搜寻一下你的记忆。那是个夏夜。天气热得让人发慌,空气湿漉漉的,肩头仿佛压上了一副重担。风雨迟迟未至。你骑上摩托车,准备趁着夜色转一转。你想,夜空下的风会让你舒服一点。
你飞快地骑着。风灌进你的衬衫,卷起衣角和下摆,叭叭作响。一些飞虫掉在你的眼镜上,掉在你的脸上,但你不再觉得热了。
一辆汽车头灯的两道白光划出你在黑暗中的行车轨迹,但过了很久,你才开始对此感到不安。两只电眼,它们瞄准你,再也不放开。你紧张失措,你将一二五摩托车的油门深踩到底,但是尾随着你的那辆汽车动力十足。它毫不费力地一直紧跟在你身后。
你在树林里绕来绕去,这种对你不舍不弃的注视起先让你焦虑,随后你开始感到恐慌。你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驾驶者只身一人。他似乎并不想靠近你。
终于,暴风雨来了。开始还只是细雨纷纷,接着就倾盆而下。转了一个又一个弯,汽车总会重新出现。你全身淋透,打着寒战。一二五的油表开始闪起警示红灯。在树林里转了又转,你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你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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