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的硝烟中,萨马中士读信的声音:“亲爱的,你现在在干什么?告诉我……”
中国第三十八军在朝鲜战争的第二次战役中获得了“万岁军”的称号,这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历史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但是,这之后,在这个军的军史上记载的却是一段无比惨烈的战斗经历,这就是从1951年1月底开始的汉江阻击战。
阻击战是1月28日于前沿阵地泰华山开始的。泰华山阵地与西边的第五十军的阻击阵地相连,山下的公路向东可通利原,西北可通汉城,这是联合国军北进的必经之路。在第三十八军的正面,是美军骑兵第一师和美陆军第三师的进攻部队。
最先迎击联合国军进攻的,是第三十八军一一二师三三六团的五连。
五连坚守的阵地是泰华山主阵地的前沿,名字叫草下里南山。
五连连长徐恒禄,山东莒县人,时年27岁,在国内战争中曾屡立战功。当五连发现美军进攻的时候,他正在阵地最前沿的331高地,在这个高地上坚守的是六班。当六班负责观察的士兵报告说:“远处的公路上多了一棵树!”的时候,徐恒禄举起望远镜一看,不禁浑身一紧:是敌人,至少有一个营的兵力和十几辆坦克,正分三路向五连阵地草下里南山运动。
徐恒禄知道,最激烈的战斗终于来了。
他立即命令隐蔽在后山的部队上来,并且严令不准暴露目标,以防止美军的炮火杀伤。然后他把兵力布置在公路边的灌木丛中,以等美军走近了再给予其突然袭击。
徐恒禄的想法实现了。美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遭到来自公路两面灌木丛中的猛烈射击。美军在短暂的混乱之后展开队形,集中炮火向灌木丛轰击,一个连的美国步兵也向灌木丛冲击而来,但是,灌木丛中却没有了中国士兵的影子。美军正不解的时候,密集的子弹又从右翼突然射来,紧接着,在手榴弹的烟雾中冲出十几名端着刺刀的中国士兵,美国兵丢下伤员和死亡士兵的尸体,一窝蜂似地向后逃命。
美军军官知道,自从他们开始向北攻击以来,现在才是真正遇到中国军队的阻击线了。
五连的突然袭击确实奏效了。但是,接下来的战斗他们便开始流血牺牲了。
第二天天一亮,美军按照李奇微“火海战术”的原则进行的火力准备开始了:数十门火炮加上30多辆坦克一起向小小的草下里南山阵地轰击,使整个阵地如同被犁过了一遍一样。蹲在防地洞里的中国土兵被浓烈的硝烟呛得喘不上气,士兵们的耳膜被震出了血。炮火整整轰击了一个小时才减弱,八架飞机紧接着来了,轮番扔下大量的凝固汽油弹,草下里南山整个山包都燃烧了起来。徐恒禄担心在最前沿的三个警戒战士,于是他冒着炮火向前跑,炮弹在他的前面爆炸,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已在连队的支委会上做了决定:把连队的主要干部分散开,要死别一块死,只要还有一个人,就坚决指挥部队打下去!
到了最前沿,徐恒禄有点转向了:工事没有了,原来的山包也没有了,树木被炸很东倒西歪,没有倒下的树燃烧着如同一支支火炬。看不见那三个战士的影子。他估算出大致的位置,用手扒开滚烫的土,结果,扒出来一个活的,一个负伤的,最后的一个已经牺牲。
突然,被徐恒禄从全中扒出来的那个活着的战士说:“连长!敌人上来了!”
两个营的美军,在坦克的掩护下,向草下里南山阵地开始了进攻。
五连各排坚守的阵地几乎同时开始了殊死的搏斗。双方士兵一直在互相胶着的状态中,对阵地进行着反复的争夺。
中午的时候,美军退下去了。
草下里南山阵地上还活着的中国士兵们此时反而没有了恐惧和紧张,他们只是感到又渴又饿。战斗前还可以吃阵地上的雪,但现在阵地上已经没有雪了。炒面放在嘴里,嘴里一点唾液也没有,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排三班长牟林向徐恒禄要了块干净的手绢,带上三个战士和三袋炒面,爬出去好远才找到一片雪地。他把手绢上洒上一层雪,再洒上两把炒面,然后包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让雪融化,这样“蒸”出来的炒面团软软的,潮湿着,还有点温热。他把他制造出来的这种食品带回阵地上,获得了一片惊讶和赞许之声。
12时30分,吃饱了的美军士兵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这次兵力增加到一个团。
草下里南山阵地曾一度丢失,但在徐恒禄带领的反击下又夺了回来。当美军再次开始进攻的时候,五连100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了20多人。团指挥所上来个通信员,带来了给徐恒禄和一排长记功的决定和一个命令,命令他们至少还要坚持五个小时。
美军士兵上来了,他们发现向他们头顶上砸下来的,除了手榴弹之外,还有石头。
六班长王文兴负伤了,但是他坚决不下去,在反击的时候,他再次负伤,倒在地上不能动了,徐恒禄抱起他准备给他包扎,突然,腿已经断了的王文兴拿着两颗手榴弹跪了起来,脸上似乎还有一种微笑。他说:“连长,反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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