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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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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体验
满了他拿来的白玫瑰的甜香。我想,今晚若是有这芬芳的话,大概不必喝多就能入睡了。我们俩又拥抱在一起接吻了。

    “阿春呀,已经死了。”

    他说这话时的语调毫无沉重感,但我听了以后还是感到很吃惊。

    我从水男的口中得知,有个熟人既认识我也认识那个男的和阿春,他现在在一家咖啡馆打夜工,我想也许能从他那里获知些消息吧,于是便特意坐了出租车赶到那家咖啡馆。其实不必如此,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侍者打扮的他,在顾客熙熙攘攘的店内的吧台里擦着盘子,眼神黯淡。

    “死在外国?什么原因?艾滋病?”我问道。

    “是酒喝多了,酒!”他低声说。我惊恐得一阵颤栗。刹那间,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中了咒语一般。“她住在资助她的那个有钱人的房间里,整天沉溺在饮酒中。去酒精中毒的专门医院治疗了好几次,最后好像已经神志不清了。这些事是我一个从巴黎回来的朋友,从跟她关系很亲近的人那里听来的。”

    “……哦。”

    我喝了一大口咖啡,轻轻点了点头,像是要品尝出它的味道一样。

    “你们俩,不是关系很糟的吗?怎么如今还惦记着她?”

    “即使是萍水相逢也是前世有缘……倒也不是这个,因为她一走之后便杳无音信了,想知道一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我现在有水男相伴,很幸福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跟阿春和那个男的差不多三个人一起生活的时候,他在一家酒吧里做调酒师,我常常到他的店里去,喝醉了酒跟他絮絮叨叨地诉说心头的不快。他一直是个对别人的事不挂心的人,所以对他说什么都无所顾忌。怔怔地望着浮现在店内幽暗的灯光下的他的身影,我完全回想起了那个时候的日常的空气。慵懒的、没有梦想的、燃烧着的空气。苏醒过来的那种感触,虽然使人决不再想重新置身于那样的氛围,却唤起了一种奇妙的伤感。

    “是吗,阿春已不在这个人世啦。”

    我说罢,吧台内的那个老朋友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里,独自喝起了追忆阿春的酒。心里觉得今天多喝点也无所谓,所以就喝得相当痛快淋漓。以往不知不觉想起阿春的时候,眼前总会朦朦胧胧地出现如电视画面一般的埃菲尔铁塔,今晚也终于消失了。因此而过剩的能量无处释放了,不知不觉间倒是看到了沉溺在醉酒中的阿春的心象世界。我清楚地懂得了自那个男的离去之后,阿春为何一直未能重新振作起来的原因。因为那是一场她是如此彻底地将自己的一切全都奉献出来的恋爱。那男的固然魅力十足,但我因有了阿春的竞争,而阿春也因有了我的存在,便拼了命地想要吸引那个男的。那个男的不知是以此为乐呢,还是以此为苦,常常将我们俩中的一个先叫到家里来,然后再去和另一个相会。到了最后,索性将我和阿春搁在了家里,而他自己一个人经常彻夜不归。

    我生来手脚就比较笨,做菜也好,缝补也好,或是扎一个小包,捆一个纸板箱,总要费好大的劲才勉强凑合,而阿春却很擅长做这些事,每当这种时候,她便会肆无忌惮地责骂我:“怎么那么笨哪!”或是“你父母没教你呀!”而我也往往会无所顾忌地指责她胸部那么扁平,穿衣服那么没品位。而那个男的呢,是个有好说好有坏说坏的直爽的家伙,恐怕因此也就更加深了我们两个女人的自卑感。

    “你这个人真不会做菜呀,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在玩教你炒菜的电视节目。哟,看着也不会好吃!”

    有天晚上,我在炒八宝菜时阿春说道。那男的白天瞒着我去会了阿春,所以我心里不高兴。

    “像你这种穿衣服这么没品位的人根本不配来说我。黑色针织衫要有点胸部的人穿着才好看呢。”

    我正在炒菜,阿春用胳膊肘猛地捅了一下我的背,我的手差点伸到了锅里。

    “你干什么!”

    我叫道。在嘁里嚓啦的炒菜声和热腾腾的水汽中,我的声音成了痛苦的叫喊声。

    “关你什么事!”阿春嚷道。

    “那倒是的吧。”

    我说完,关了火。屋里安静了下来,一下子突显出了两个人的沉默。这时两个人同时感到了困惑,渐渐弄不懂了两个女子享用一个男人的身体是否是正常的行为,到底是正常呢还是异常?而这个男人是个稍稍有些怪异的人,看上去无视世俗的眼光,我行我素,不近人情。那男人并没有叫我们进去,而我们却主动地频繁地进入他的房间,并且是两人同时在场。这种行为是正常的么?我只是受不了阿春那阴沉的声音和瘦得歇斯底里的身体。只要看见她在眼前晃来晃去,就想把她像鸟儿一样地关起来。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呢?”那时阿春颇不寻常地神情茫然地说。

    “也有别的女孩子喜欢他,可为什么就你和我两个人这样针锋相对,而且他这会儿也不在这里。”

    “这是很自然的嘛。”

    “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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