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测试,虽然我没有好好地表现,但是
不要急于辩护了,你只说出了一小部分的目的。成才同志,你应该知道任何战役中伤亡最重的总是初次参战的新兵,杀敌最多的却是出生入死的老兵。我们不希望你们面对实战的时候还是第一次,所以费尽心机为你们设计出第一次。因为经历过生死关的人会明白很多事情。现在你告诉我,成才,你明白了什么?
从成才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紧张地思考。
袁朗说今天进行答辩的每一个士兵,都要回答这个问题。一千个人有一千个说法,但回答得让人满意的,总是那些打算为别人牺牲的士兵。成才,不要想了,我问的是你的切身感受,可这件事情你根本没有经历过,你逃开了这一关,你缺了对军人最重要的一段经历。你放弃了,你也输了。
成才恼火地站了起来:你可以不要我,可你不能说我放弃!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放弃!
有些人因为现实放弃理想,有些人因为理想放弃现实。成才,你是因为聪明而放弃了愚笨,我不能说你有什么错。但是成才,谁告诉你穿上了这身军装的人还应该为自己做出选择?你看看这次因为愚笨而成功的人,那不是侥幸。你凭心而论,他们哪一个不是比你更有信念的人?
成才舔舔干燥的嘴唇,嗫嚅着,一时无话。
袁朗看看旁边的铁路,铁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袁朗反而犹豫了一下:我觉得很遗憾。其实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狙击手之一。
说完,他在成才的名字后边,画了一个叉。
成才显得很无助。
办公楼里出来的成才,大步流星,无比的沮丧。一直等在外边的许三多,赶忙追了上去,他说怎么样,成才?成才没有停下来,他满嘴的愤怒。
他告诉许三多:打回原形!
许三多一时没听懂,愣了,他说打回什么?
a大队,完了!我回老团队,红三连五班,一落到底,结结实实!
许三多不追了,许三多二话没说,掉头就急急地走。成才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望着风风火火而去的许三多,大声地问道:
许三多,你去干什么?许三多,你站住!
许三多没有站住。许三多大声地告诉他:我去跟队长说!
站住!
成才奔跑着追了上来,他很认真地看了看许三多这瞬息已急得出汗的脸,说:别去了没有用的。许三多望着成才,有些不知所措,他说:他不知道你多喜欢这,你为这事使了多大劲,费了多少的脑筋!
成才好像听到了心上去了,他说我大概就是为这事费脑筋费得有点过多了,许三多,你别去,我现在觉得有点后悔。许三多有些惊讶地看着成才。他看见成才的脸上,几乎都愧疚与内疚。他说告诉我实话,你平常信任我这个战友和老乡吗?
成才说当然信任!
成才说,我一直觉得你的运气比我好,其实不是,是你比我会信任人。你跟他们是一个整体的,我是自个儿一个许三多,我现在自个都不信任自己。我跟他们争了一上午,争得筋疲力尽,争得声嘶力竭,可说真的,真的,我从战场上逃开那会,我就明白一件事,我不配在这支部队呆下去,我也不配在任何部队呆下去
成才已经欲哭无泪,他可几次哽得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他说完了就掉头走了,整个一个悲哀的背影,走得十分的沉重。
许三多回头叫了一声成才!可成才头也不回,他只说你别去跟队长说!什么也别说!他什么都明白!
成才就这样走了。
训练的老a们,在口令声中从楼下跑开了。成才一直等到四下无人时才从屋里出来。那些训练与他已经没什么相干了。他背上了自己的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当他走到许三多门前时,门开了,许三多站在里边。
成才略有些诧异:你怎么没去训练?
许三多说:我请假了,送你。
成才说:犯不着。
许三多说:得有人送。
成才心里有激动,他不再坚持。
许三多将手上的一个长条盒递补给他,说这个是给你的。
什么?
瞄准镜。
成才这回是真愣了,愣得真的激动。他打开盒子,里边真是一具六倍率的光学瞄准镜。他有些惶然地看许三多,许三多同样惶然,他说我昨天买的。你喜欢狙击枪,回五班,没了狙击枪。我只好买了个瞄准镜,运动器材,比咱们枪上的差好些,可是总比没有好。
许三多,我谢谢你。
成才珍而重之地把那只瞄准镜揣进怀里,长长吁了口气。
送送我吧,许三多,我真没有勇气一个人走出去。
许三多点点头,走出了房门,带上。成才忽然就搂住他的肩头。
他说许三多,你越做越好了,我一直担心你忽然就不是许三多了,可你永远是许三多。
许三多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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