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战士被这位神勇的大队长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二话不说就跳了出来,把手上的自动步枪递给他。袁朗随手卸下弹匣,看了一下,把枪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扔给许三多,许三多下意识地接住,而且从枪着手就完成了一个待击姿势。袁朗又扔过来弹匣,许三多左手轻轻动了一下,那个弹匣已经装上。
袁朗从心里开始苦笑了。
他说许三多同志,你看看你,你怎么还可能回去做老百姓?
许三多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信念,他曾经付出很多从老百姓做到老a,也肯定可以从老a做回上榕树的许三多。袁朗似乎读懂了许三多的心,说:对,你肯定能做到,这我信。说句怪话,有些同志放到肥料堆里是个耙头,放到战场上就是把利器。许三多,我说你是个粪耙,你不笑,你也不生气?
许三多讷讷的,不笑也不生气,他看看那名中尉,想把枪还回去。
袁朗知道许三多需要的不是劝解而是时间:别急。许三多,那天你们在训练场耍枪花还被我骂了,你再耍给我看看。
许三多盛情难却,将那枝短小精悍的突击步枪在手上耍了几个花。
这枪怎么样,许三多?袁朗问。
好。适合中国人身高,射击良好,弹道稳定,我们老部队好些人要进a大队兵就为抢先摸上这种枪。
步战车怎么样?潜水服怎么样?直升机怎么样?
好,都很好。我很高兴我有跟别人不一样的经历。
那我告诉你,你经历的所有东西都只能算是玩具,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坚持。
许三多发着怔,旁边那名中尉同样听得发呆。又一阵震耳欲聋的齐射传了过来,夜色下的袁朗眼睛亮得吓人:好了,把枪还给人家吧,别耽误他们训练。
许三多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如果复员报告通过的话,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摸枪了。袁朗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看见许三多的一丝恋恋之色,很礼貌地将枪递还给那名中尉。
袁朗谢了那名中尉,继续看着许三多,而许三多则忐忑不安,欲言又止。
袁朗终于又开了口:你不用那么难受,我先告诉你,报告没有通过。许三多是明显松了一口气,但表情也显得更加沉重。袁朗接着说:我一直在想怎么让你轻松一点,甚至想带你去戒毒署看一看,可我想那没用,你不会因为别人干的坏事就原谅自己。最后,我决定袁朗的手在黑暗里挥了一下,又一个什么飞了过来,许三多接住,那是个装得硬梆梆的信封。
这是两千块,我今年的私房钱全在里边。袁朗说。
队长?许三多看着袁朗,捏着那个信封不知如何是好。
袁朗笑了:不用那个表情吧,我是别有用心的,既然没有办法让你轻松,我就给你请了一个月的假,私人赞助你两千块钱,你尽管去任何地方散散心。一个月后归队,告诉我你的决定,如果你决定留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一起做。袁朗说着话的时候站起身来,而且摆明了是打算扬长而去。
队长?!许三多要追上去,但袁朗坚定的眼神又让他立定不动了。
去吧,你得一个人去。我们都希望你坚持,可是坚持不坚持是你自个儿的事情。
许三多捏着那个信封,看着袁朗在夜色下走远。
许三多要离开的那天,才感觉离开是那么的陌生,似乎那不是他的决定。对着自己的铺位发了会怔,终于拽出野战包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齐桓和吴哲从身后进来,两个人有点怪怪地打量着他。许三多有些局促不安。齐桓沉默着将一套衣服扔给他,那是套便装,而且颇为时尚,不过这对许三多来说没什么区别,穿了这么些年军装,他哪还知道什么衣服叫作时尚呢。
吴哲给你拿了套衣服,可能这个月你不想天天穿着军装。
齐桓看出许三多有些不自在,便解释道。
吴哲做了个鬼脸,笑着说道:你穿着准比我好看,你小子其实是个好的衣服架子。说不定你这趟就能把女朋友给解决啦。
许三多并不擅长去反应这种玩笑,他讷讷地把衣服放进包里。
齐桓对吴哲使个眼神,故意问:你不换上呀?
现在不想换对不起,我觉得自个好像个逃兵。许三多把头垂得更低了,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吴哲很有信心地说道:你放心吧,跑不了兔子你的!
许三多忽然发现,他们其实就为了说一句话: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齐桓忙不迭地翻着自己的东西,翻出什么就往许三多的行李里扣:这是我的超级酷的游泳裤,结果咱们但凡下水,都是穿八一裤衩的!这是我的雷朋墨镜,借你!我的奥索卡包,借你!我的腰包,借你!唉呀,攒这么些年初夜权,全让你小子用了。对了,我的旅行手册,全国名山大川都划遍了,一直没空去,也借你!吴哲,你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交出来!
对了!吴哲突然大叫道:三儿总不能再蹬个作战靴吧?我那双锐步也便宜你了!他兴高采烈地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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