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是黑的。
他们俩在按计划实施着自己的工作。
齐桓问:现在吗?
袁朗说:现在。
冷脸的齐桓看起来都有些不忍心了。他说说真的,他们每个人都到极限了,他们的体能都是出类拔萃的。但黑暗中的袁朗却不动声色,他说,所以从现在开始就是拼意志了。
突然,齐桓吹响了哨子。
那一声尖利之极的哨声,炮弹一般在军营里炸开了。
随后是齐桓的声音:紧急集合!
许三多和成才一跃而起,那两人仍在沉沉地睡着。
许三多一边穿衣服一边对他们着急地喊道:
紧急集合!快点,紧急集合!
许三多的呼喊把他们叫醒了,吴哲和拓永刚终于爬了起来。
干什么?吴哲晕晕然的。
紧急集合!
说话间成才和许三多已经抓起背包,冲了出去。
拓永刚说:不是今天休息吗?
吴哲也是一脸的恼火:紧急集合还需要理由吗?
拓永刚可惨了,索性光着膀子把衣服套进去,然后急急地往外跑。
操场上,已经站了四五个学员。
齐桓拦住了一个正扣着扣子想冲进队列的学员。
整理军容再进队列。
袁朗手里拿秒表,嘴里宣布道:从现在起,晚到者扣去两分。
齐桓一边看着那些迟到的后来者,一边毫不留情地在记分册上不停地扣下他们的分数。
最后一个到的,就是拓永刚。
袁朗看着这支意志松懈睡眼惺忪的队伍说:天气预报,今儿是大晴天,咱们加个餐,来次五十公里强行军。哈哈,相信以今天的机械化程度,你们已经很少享受到这样的运动和沿途风景了,今儿让我们重温旧梦。
累得眼前都发了黑的学员们,一个个脸上浮出了一丝绝望的神情。
只有拓永刚忍不住了,他恼怒地喊道:报告!
袁朗看了一眼:27,发言。
今天是休息日!
袁朗冷冷一笑,双手叉在了胸前,问道:打仗有休息日吗?跑不动可以不跑,只扣十五分!你跑不动吗?
跑得动!这一点,拓永刚没有犹豫。
袁朗了一声:归队!
袁朗的解释没有消灭这支队伍的愤怒。
吴哲也上前了一步:报告!
39,发言。
为什么昨天晚上不通知我们?
教官随时有权更改你们的一切日程。
我们盼今天的休息已经盼了六天了!
它突然间就没有了是不是?袁朗简直是故意发笑,他说对你们来说,这是个突发事件。
我觉得您存心造成我们的意志松懈。
袁朗笑了:不要瞎揣测指挥官的意图,你这样会分散一支作战部队的意志。
吴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觉着袁朗的笑容简直有点无赖。
袁朗说:因为这个,我决定扣掉你五分。
吴哲折眼里忽然火冒三丈,但他退了回去。
目标正东方,出发!
学员们跟着袁朗,往前跑去。
跑过操场的拐角时,有两辆野战救护车悄悄地跟在了队伍的后边。
他哪里像个军人?哪里像个教官?他哪里有什么风度?他哪里懂什么道德?
这牢骚的,当然是依然愤怒的吴哲。
拓永刚就说:回头我跑不高兴了就躺到救护车上去。
吴哲却死死地咬着,他说就冲这王八蛋教官,我死也不躺那车上去!
你以为呢?我死也不躺那救护车上去!跑死了我,他上军事法庭!拓永刚想出一辙儿。
前方的哨卡打开了阻杆,这队人径直冲出了军营。
晨光初起,耀着这支怒火满腔又油尽灯枯的部队。
已经到了没有人烟的地区,大部分人那点精力已经在几天前就耗光了。有人晃了晃真的就倒在了路边。后边的救护车马上救护员跳下来,将倒地者抬了进去。但那人刚在车上躺下,马上清醒了过来。他挣扎着就往车下跳。
让开!滚他妈的死老a!
他对着那些救护员骂道。
他竭力地追赶着已经把他拉了很远的大队。
路上,不停地有人倒地。
吴哲也有点支持不住了,是许三多用背包绳拉着他在跑。他早就有点神志昏沉了。
他说:42,你放开我!放开!
许三多竭力地拉着他,竭力地跑着。
成才看到了,上来帮了他一把。
又有人倒地了。
是拓永刚。倒得一声不吭。
队首跑得如狼似虎的袁朗突然回过头来。
他说出发是四十二个人,你们好意思丢掉任何一个人吗?
这话把所有人都惹了,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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