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日忙着苦练说相声,不过心里一直盘算着,要想办法解决和阿律之间的问题。
尽管已向阿律的父母禀告了我们现在的住址,但如果得不到他们的认可,总是于心不安。
于是,一旦有时间并攒够路费,我就会去佐贺的阿律父母家。
在大阪安定下来不久,我第一次去见了阿律的父亲,当时真的很吃惊,而且,切身体会到了阿律说"我父亲很恐怖"时的感受。
他身材健壮,一看就像个渔夫,脸被晒成了红黑色,那双手大得宛如棒球手套。这个高大的男子眉头紧锁,表情极其严肃,身穿和服,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我真想低头行礼,赶紧说声"告辞",便飞奔逃走。
但是,一想到为了支持我而在布匹批发店努力工作的阿律,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深深地低下头,恳求道:
"我们擅自离家出走,真是对不起。请允许我和您女儿结婚。"
只听到一声大喝:
"我能把女儿嫁给一个说相声的吗?"
我一下子就被击退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阿嬷家,向阿嬷道歉:
"我竟然离家出走,真是对不起。谢谢您给我寄的信和钱。"
"昭广,用不着对我道歉。如果阿律对你真的很重要,你就要一次次地去阿律父母家,直到对方认可为止。总有一天他们会接受你的。"
阿嬷说完后,又给了我两千元。
我最终得到阿律父亲的认可,是第五次去佐贺的时候。此前每次都被怒吼声赶出家门。
每次都住在阿嬷家中。
"又被拒绝了。"
见我无精打采,阿嬷总是既严厉又温柔地鼓舞我: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再去,直到人家许可为止。因为你在认真努力,过一段时间他们总会明白。"
而且,每次她都会塞给我两千元。
有时还会问:
"那个旅行箱还在吗?"
当然,我使劲点头。
离家出走时两人带着的那个旅行箱,装满了阿律和我的回忆。每当我们遇到挫折时,就会看着那个旅行箱,说:
"还记得吗?"
"嗯,记得。"
之后,还会互相开玩笑:
"只是在离家出走的时候用过一次。"
"嗯。"
"以后咱们有了孩子,如果他想离家出走,可以借给他。"
"傻瓜!说什么哪!"
我第五次去拜访阿律的父亲。
这时,距我们离家出走转眼已过了一年半。
阿律的父亲依然如身穿和服的赤面鬼一样令人恐惧,但那天却罕见地没有大声怒吼,而是语调平静地说:
"已经来了几次?"
"五次。"
"既然能来这么多次,看来是真心的。好吧,就把阿律嫁给你吧。既然嫁给了你,你想怎样都行。如果生活困难,让她工作也可以,这是你的自由。不过,绝不允许你们离婚。"
岳父依然满脸不高兴,但我似乎已经获得了结婚的许可。
岳母似乎松了一口气,说:
"太好了。你现在是我们家名正言顺的女婿了,今天就住在家里吧。"
我马上给阿律打了电话。
"阿律,你父亲同意了。"
手握着话筒,我和阿律异口同声地说着"太好了,太好了"。打电话时我无意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岳父,"赤面鬼"竟然在笑。
岳父总是绷着脸,所以,他此刻的笑脸在我看来是天底下最和蔼可亲的。
那天,我第一次和阿律的父母一起吃晚饭。
我面前斟上了啤酒,岳父却一直喝茶,听说他不胜酒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喝了点酒,眼泪就有些控制不住,哭着说:
"真的很谢谢您。"
岳父也像喝醉了酒一样满脸通红,眼中也含着泪花:
"高兴的时候可以哭。哭吧,尽情哭吧。"
然后,他用与自己魁梧的身体不相称的微弱声音说道:
"一定要好好待律子。"
这时,岳母也偷偷擦着眼角。
我再也不觉得岳父恐怖了。
第二天早晨,他把满满一大纸袋明海养殖海苔塞给我,让我带回去。那双大手还是和棒球手套一样,但让我感觉特别可靠、安全。
正式获准结婚后不久,我和阿律的可爱女儿就诞生了。
相声方面,尽管遭受过和搭档分离的挫折,和洋八组成BB 后,事业逐渐稳定下来。
但是,还有一件事让我忐忑不安。
师父并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当然更不知道我还有了孩子。
我并没有打算隐瞒,只是在拜师时,无论如何也没敢说正和女友同居,只对师父说自己要打工,不希望当入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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