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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带我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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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I have changed my name so often ……)

    “下膛!”啪嚓。

    子弹躺在机身上,发着亮黄的冷光。

    他相信疯狂有千千万万种的面貌,但是他没有办法相信,这揣在怀里冰冷的金属组合,是用来杀人的。

    螳螂杀了蜻蜓,蜻蜓杀了飞虫,他明了都是基于一种生理上的饥渴,而人杀人的理由令他觉得异常的痛楚、疑惑。

    所以那嗓音艰涩的家伙才会这么唱。

    “I have ged my name so often……”

    因为今天的自己,杀了昨天的我,而明天等着要过来杀了自己。我们应该每天都换一个名字,好去面对不断的变化,越来越狰狞的自己。或许,成长真是一种失落,这人们说得太多了。年纪越大一些,就掉了些什么,或许,生命之初才是丰富的。结束的时候,就空无了。或者说,生命已经空无了。所以气息也就枯竭了。

    他记得那时,他把那封叫他在夜里哭过好几回的诀别信挂在岗哨前的草枝上。端起他的M-1。准星就瞄住信封上自己的名字。来回的扣着扳机。还挂上了刺刀,将它揣到泥地上死命的戳着……。唉!那时……。

    他的朋友从巴黎回来。给他带了这张说是已经绝版了好几年的CD。献宝似的要他仔细的去听这家伙用艰涩沙哑的嗓子唱着。

    “I have ged my name so often……”

    许多年了。有些事懂的。有些事依旧不懂。或许……懂了就失落了。就这样。他开始害怕去懂更多的事。害怕知道人竟然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失落一切。也就开始习惯性的说。

    “那时……那时……。”

    那时。真像是个烙印。怎么洗也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