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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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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格和底笛
跟着,嘴里开始哼起摇篮曲,眼睛眯起来,流露出万分沉醉的柔情蜜意。

    老大在远处的台阶上坐下来,手支着下巴,看着这边。

    直到走,客人都没注意到客厅里还有另外一个孩子,一个他本来认识的孩子。

    晚上,该刷牙了,老大爬上小椅子,面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看自己。

    “喊?”妈妈好奇地瞅着。

    “妈妈,”老大的眼睛不离开镜子里的自己,“妈妈,我的睫毛不长吗?”他眨眨眼睛。

    “长呀!”

    “不密吗?”

    “密呀!你怎么了?”

    “妈妈,”他的眼睛有点困惑地盯着自己,“我的头发不软吗?我的手,妈妈,我的手不可爱吗?……”

    妈妈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把老大拥进怀里,竟觉得心酸起来。

    那香香软软的娃娃开始长成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鬈毛。一头鬈发下面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睁开来看见世界就笑。妈妈看着他,觉得自己像被一块大磁铁吸住了,怎么也离不开那巨大的魔力。她着迷似地想吻他,帮他穿小衣服时、喂他吃麦片时、为他洗澡时、牵着他手学走路时,无时无刻她不在吻着娃娃的头发、脸颊、脖子、肩膀、肚子、屁股、腿、脚指头……她就这么不看时间、不看地点、忘了自己是谁地吻着那肥嘟嘟的小鬈毛。

    同时,老大变得麻烦起来。

    该刷牙的时候,他不刷牙。妈妈先用哄的,然后用劝的,然后开始尖声喊叫,然后开始威胁“一、二、三”,然后,妈妈把头梳拿在手上,老大挨打了。他哼哼啊啊地哭着,这才蹬上了小椅子,开始刷牙。

    该吃饭的时候,他不吃饭。

    “我不吃。”他环抱着手臂,很“酷”地扬起下巴,表示坚决。

    “为什么?”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定时定量还需要解释吗?”妈妈开始觉得这六岁的孩子真是不可理喻,都六岁了!

    那两岁的小鬈毛一旁快乐地吃着麦片,唏哩哗啦地发出猪食的声响。他抬起脸,一脸都是黏黏糊糊的麦片,妈妈扑哧笑了出来。

    “我不吃。”老大再度宣布。

    妈妈整了整脸色,开始劝,然后开始尖声斥喝,然后开始威胁“一、二、三”,然后,妈妈把木匙拿在手里,老大挨打了。他哼哼啊啊地哭着,这才开始低头吃饭,眼泪扑簌簌落在饭里。

    妈妈觉得累极了。她气急败坏地说:

    “从起床、穿衣、刷牙、洗脸、吃饭……每一件事都要我用尽力气缠三十分钟你才肯去做——我怎么受得了啊你?”

    她用手扯着前额一撮头发:“你看见没有?妈妈满头白发,都是累出来的,你替我想想好不好?妈妈老死了,你就没有妈了……”

    老大止住了眼泪,只是低着头。

    “哥哥笨蛋!”

    那小的突然冒出一句刚学来的话,在这节骨眼用上了。妈妈忍俊不住想笑,看看老大紧绷的脸,只好打住。

    “哥哥该打。”

    小的觑着妈妈掩藏的笑意,讨好地再加上一句.,大眼睛闪着狡狯的光。妈妈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老大涨红了脸,推开盘子,愤然站起来,走了出去。

    妈妈愣了一下,赶紧跟了过去。

    “你比较爱弟弟。”

    安安斩钉截铁地说,两手抄在裤袋里。

    妈妈坐在楼梯的一阶,面对着他,一手支着下巴。

    “你说说看我怎么比较爱弟弟。”

    “他可以不刷牙,他可以不吃饭,他可以不洗脸……他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不可以!”

    “安安,”妈妈尽量温柔地说,“他才两岁;你两岁的时候也是什么都可以的。”

    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妈妈:“我两岁的时候也那么坏吗?”

    “更坏。”妈妈把稍微有点松动的老大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膝上,“你两岁的时候,家里只有你一个小孩,你以为你是国王,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弟弟什么都得和你分,可是你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和全部的世界就属于你一个人。所以你那时候比现在的弟弟还坏哪!”

    “哦——”老大似乎是理解了,又似乎是在缅怀过去那美好的时光。

    “妈妈问你,现在新衣服都是买给谁的?”

    小鬈毛也早来到一旁,跪在地板上玩汽车,嘴里不时发出“嘟嘟”的声音。

    “我。”

    “对呀!弟弟穿的全是你穿过的旧衣服对不对?”

    老大点点头。他已经没有气了,但他享受着坐在妈妈膝上暂时独占她的快乐。

    “好,每个星期五下午妈妈带谁去看戏?”

    “带我。”

    “好,晚上讲《西游记》、《水浒传》、侯文詠顽皮故事、小野的绿树懒人——是给谁讲的?”

    “给我。”

    “冬天爸爸要带去阿尔卑斯山滑雪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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