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进行“扫荡”,希饬城防部队严加防守,并相机支援出击部队。我信以为真,并作了部署。
当晚11时许,平日不常来往的国民觉中央通讯社分社社长王华灼(中统特务分子)打电话告我:“日本军队10万,已于今晚在塘沽登陆,协助我们消灭共军,华北将有一场大的决战。”当时我断定这是特务造谣。一夜过去,次日(23日)7时我照常“升旗讲话”,并对司令部人员及直属部队说:“我军昨晚出击,张垣防守绝无问题。”7时,照常在会议室听取各处室的汇报。汇报刚开始,省会警察局长阴燕英突然推门进来,惊慌地说:“我有要紧事向司令报告。”我同他到办公室内,还未坐定,他说:“部队昨天晚上开始撤退啦!您还不知道吗?”我说:“这是谁说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明明队伍是出击,怎么能说是撤退呢?部队撤退我还能不知道吗?”他说:“情况绝对真实,各分局都有报告。部队将大车毁掉,有的人把家眷都带走啦,如果是出击,他们毁大车带走家眷干什么?”我急忙到第十一兵团司令部去见孙兰峰。一进大门就见院内人们都扎好行李,待命行动。我质问孙兰峰:“为什么部队早已撤退,到现在还不通知我们一声?”孙说:“欣然没有告诉你吗?详细情况我也不大了解,完全是欣然计划的。我想不是欣然不通知你,而是因为还没有作出最后决定。欣然走时在电话上对我说:“他先带着部队去打一下,如果能够打出去,我们就决定撤退,如果打不出去,他们还要回来固守。过早通知你怕市上骚动,对城防发生影响,等欣然来电话我再通知你。”我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回到司令部后,立即通知各城防部队:除留少数警戒部队担任掩护撤退,其余即向大境门外东山坡下集结待命,并先派联络军官一名,到该处接受命令。同时用电话通知市内有关单位,即行准备随部队撤退。但此时各单位已经混乱不堪,一个负责人也找不到。我将以上情况作了紧急处理之后,一面派参谋处长周树华先到集结地点同部队联系,并了解第一○五军突围撤退情况,一面又派高世宏参谋到兵团司令部侦察孙兰蜂的行动。
我正考虑如何突围撤退的腹案,突然高参谋回来说:“孙司令官带着兵团司令部的人马已经出城走啦。”我看表,正是上午11时。
这时,我突然想起在12月4日,傅作义曾讲过:“向共产党做‘荣誉交代’。我即对参谋长焦达然说:“我们坚守不退,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看看局势有无什么变化(主要是看北平有何变化)。这样无计划的突围撤退,肯定突不出去。与其突围出不去当俘虏,还不如向共产党做‘荣誉交代’,以免军队遭伤亡,人民受损失。你认为如何?”焦考虑后说:“好是好,这样做是不是背叛了傅作义呢?”此时,韩天春师长突然进来说:“书科,你怎么还不收拾一下撤走呢?”我说:“孙、袁两位既然抛下我们走了,我不打算走啦!我想代表傅作义主席向共产党做‘荣誉交代’呢?”韩着急说:“到什么时候啦,还耍小孩子脾气?赶快收拾一下走吧!我在大境门外东山坡等你。”并对我的副官和警卫员说:“赶快收拾行李放在马上撤走。”说完,他着急地走了。
当天下午2时,我率保安司令部人员及直属部队,沿东山坡马路经长清大桥到大境门时,在大马路上,碰到骑兵第十一旅副旅长郁传义,带着部队也往大境门走。我问他:“你们骑兵部队怎也由大境门外撤走?”郁说:“我们由南营房,七里茶房出去十多里路,听说暂十一师(即二五九师)已将退路打通,所以我们又来跟着步兵一齐撤走。”我一听,“噢!原来如此,那我们就一块走吧!”
行至大境门里时,碰见防空指挥部副指挥官王振宇正坐在一辆三轮卡车上等着我(王和我是日本东京陆军士官学校同学)。我们走到大境门外一看,连一条比较宽阔的行进路口都没有开辟出来,工事外边的铁丝网、鹿砦、地雷等一点也没有拔除。一个原为行人通路的小出入口,挤满了官兵,大家争先恐后,大队的骑、步兵走不出去,人喊马嘶,乱成一片。因踏响地雷而死伤的时有发生。
出大境门不到半公里,前面的部队又堵塞了。听到陶赖庙方面炮声大作,派员联络,得悉第一○五军遭到解放军阻击,突不出去,正在战斗中。这时前边的部队突不出去,后边的部队无法进。一条长达20多里的大境门外的山沟路上,部队好像进了条未封口的口袋,危险异常。我与韩天春研究,将部队重新作部署,便开始向崇礼方面突围前进了。
事后据第一○五军参谋长成于念对我说:袁庆荣在12月22日下午5时许,接到傅作义的突围撤退的密电后,独自一个人在地图旁边考虑了很长时间,然后决定先让第二五九师师长郭跻堂率该师于夜间9时许向大境门外作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侦察一下围城兵力情况,如果能打开一条出路,就当晚全军突围,如攻击受挫,打不出去,再退回城内。由于第二五九师未遭到强大阻击,袁庆荣遂于当晚12时决定全军突围,向商都方向前进,结果遭致全军覆没。如果袁在接到傅的命令之后,召集师旅长以上干部共同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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