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校都会知道,就算是你和这件事没牵扯,你不仅不能考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而且,可悲的是,你最终还要进拘留所。
瓦洛佳:亲爱的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您还不了解我,我是个浪漫主义者。当官———不错,但我会不顾一切,为了……叶莲娜:为了什么?
瓦洛佳:为了权力。为了能觉得自己控制局势,觉得别人的命运攥在我手心儿里。噢,您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享受———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叶莲娜:是啊,我大概是弄不懂了。六十年代的人,是另外的样子。知道吗,我们有理想、有奋斗的目标。我们不想自己,我们想生活的意义、历史和未来。
瓦洛佳:但是你们这些六十年代的好人做了些什么大事情?你们在哪儿?嘿!既看不到也听不到。有一些会钻营的,他们飞黄腾达;另外一些人消失了,没影了!没了!小鸽子飞向大洋大海不回来了;第三种人在过着自己的苦日子,是不是这样?
叶莲娜:(平静地)很多人成了诚实的人、正派的人、善良的人,这难道还少吗?他们普普通通,可正是他们保存着真、善、美的元素。没有这些元素,俄罗斯民族是会衰亡的!只要有正派的人在,社会就能进步。
巴沙:应该给正派的人洒点杀虫剂,免得他们繁殖得太快。
瓦洛佳:(微笑)您这是念抒情诗,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对不起,时代变了。
叶莲娜:怎么变了?
巴沙:怎么变.了?没事的时候读读报纸。
瓦洛佳:现在是另外一个时代了,更残酷、更有活力、更功利。它需要新一代的人具备新时代的个性。直截了当地说吧,我们要干事情,我们要有干事情的钱。等价交换。
叶莲娜:等价交换?……这就是你们的生活原则?
瓦洛佳:俄罗斯吃老好人的亏还不够吗?幼稚的知识分子太多,清醒的铁腕人物太少。没人瞧得起实干家,当一个实干家,自己都觉得不光彩。可我们相信,能够拯救俄罗斯的只能是我们新一代的实干家。
叶莲娜:(笑起来)老天爷,瓦洛佳,这么一说,你们是我们的救星?你们是吗?
巴沙:当然,不过维佳不算。
叶莲娜:是吗?他跟你们不一样?
瓦洛佳:社会总有它的弃儿。
叶莲娜:弃儿?
巴沙:遗传基因决定的。实际上,他的生命已经完结了。
瓦洛佳:就摆在您眼前,您怎么就看不到?停顿。
叶莲娜:(轻声地)不对。他是个好孩子,很有才华的孩子,我看过他五年级时参加比赛的绘画。(两个孩子哈哈大笑说:没什么新东西)你们是冷酷、恶毒、没有心肝的个人主义者!俄罗斯要靠你们拯救?!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怕你们!维佳进来,踉跄了一下。
维佳: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对不起。我无权……搜您身……对不起……我爱您,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当我还是毛孩子的时候,您就是我最喜欢的老师……您的一双眼睛像湖水,在里面可以捞……鱼……
瓦洛佳:(哈哈大笑)太棒了!咱们的维佳———罗密欧!
维佳: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把您的手给我……噢,我难受得要命……我从五年级开始就……把您的手给我……
瓦洛佳:还有心,蠢货。可以把手和心一起给你。维佳:(喃喃低语)我可以,可以……您让我得三分,我可以……
子夜的倦意似乎随着维佳的到来被打破了。瓦洛佳放纵着自己的笑意,他肆无忌惮地作践着自己的老师,也作践着自己。一个真正的跳梁小丑刚刚出场,他的表演只有让我们恶心……
瓦洛佳:别信他,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看他醉的那样儿。他骗您,等您给了他三分,他早跑没影了。而我……不会骗您。(笑得喘不上气)我可以向您保证。您多大了?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要么四十四?随便问问,其实无所谓。我是唯美主义者,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我现在正式向您求婚。当然啦,前提是您得先给我们钥匙。(继续在笑)啊?我没听见?您同意吗?这是为什么,您脸上可没有未婚妻应该有的喜悦和激动呀?遗憾!没有男人的关爱,女人就不叫女人,跟工作的奴隶差不多。下决心吧,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我不会让您失望。
叶莲娜:瓦洛佳,说这种话,上帝会惩罚你。
瓦洛佳:什么?怎么扯到上帝那儿去了?上帝不存在!您在说什么,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我们可是无神论者,怎么了?我们是无神论者,这是您教的。
维佳:兄弟们,兄弟们,那个什么……在哪儿?我难受,兄弟们……(摇晃着走进厨房,他要吐)
维佳又暂时退出了这场闹剧的舞台,他的上场不单单是为了证明弱者的可怜,他让我们看到最渺小的小人物身上单纯的可贵。他带来的是一个诚实的忏悔,可是谁会在意一个醉鬼的心声?厨房里传来呕吐的声音,一丝难过的表情显现在叶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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