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了,似乎沾上了泪水。
老人与海。
而‘女’孩似乎深深感受到了老人的那份孤寂,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一幅画面:两位白发苍苍的老革命并肩坐在一起,萧索,冷清,抬头望望头顶上的星群,庞大的夜空闪烁着‘迷’离的光点,夜空下,是一座孤岛,海水日夜不停地拍打着礁石。他们卸去了在枪林弹雨中指挥千军万马的英姿勃发,变得有点英雄垂暮老矣,在岛上唯一的工作就是追赶羊群,从东端到西端,从北面到南面,他们用自己的脚步丈量着这一块唯一属于他的陆地。
“在岛上每年的三四月,是我跟醉翁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对岸会有不少渔民村‘妇’搭趁‘柯洋山’的小鱼船来岛上拣辣螺,翘牡蛎,铲‘簇’,也就是藤壶,‘簇’是象山一带的方言。那时候,旦‘门’山岛就会难得热闹一回,我跟醉翁才会不觉得与世隔绝。你没见过‘簇’吧?背着草垛形的房子,形状有点像马的牙齿,一辈子固定在一个位置上生活,很恋家。旦‘门’山岛礁上的‘簇’是惊人的多,曾是对岸小渔村里村民们的家常便饭,去掉外壳,里面有薄薄的两层内壳夹着汁水横流的‘簇’‘肉’,把它跟酒糟和在一起,加上‘门’前盐场里的粗盐,放置空酒瓮里,用黄泥将瓮口封住,想吃时,捞一碗,或放在饭锅里一蒸,顺便加个‘鸡’蛋在里面,那真是名副其实的美味,现在,恐怕很难再吃到这样地道的糟‘簇’了。”老人在动情地诉说着那段艰苦岁月。
“燕姥爷,你真觉得张至清要是上去了,我们的生活就会回到那十年吗?”‘女’孩踌躇着问道。
“不是同一个概念,但殊途同归,整个国家都会‘乱’,工商农兵会‘乱’成一锅粥。”老人平静道。
“我总觉着这样做,对小七哥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女’孩皱眉道。
“呵呵,小七既然能对田野狐下手,也就表明了他对张至清的态度。”老人忽地沛然而笑。
‘女’孩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一双清美的眼睛讶异地望向老人,问道:“幕后有您的影子?”
“嗯,天师会的那五十枚钉子,是我撒出去的,就靠青鱼那破组织?”老人痛快地笑了起来。
‘女’孩木然。
“丫头,你的小七哥有时候太心软,得有人从旁侧敲一下,他才会清醒。”老人淡然道。
“明白。”‘女’孩点点头,眼神也逐渐坚定了。
“丫头,可惜你不是男的啊。”老人再一次喟然长叹。
“……”